朗如焜当着儿子不面儿,不好再折磨谈溦溦,便让手下人把她拉上来。。
谁知谈溦溦竟然拒绝营救,自己沉下去了!
朗朗吓坏了,大声哭叫:“妈妈!我要救妈妈!妈妈!你快上来啊!”
朗如焜原本不相信她会真的想死,可是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谈溦溦浮上来。
儿子的哭声撕心裂肺,他探头又望了一眼,海面上依旧没有谈溦溦的人影,他心想:糟了!她不会是真的想死吧?
一想到这,他有些害怕了,一个鱼跃翻过船舷,一猛子扎进了海里。海水里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到。他只好再浮上来,冲着舰艇上的人大喊一声:“快!照明灯!”
有人给他抛下来一盏灯,还有几个人也纷纷跳下来,帮着他一起找谈溦溦。
朗如焜抓住浮在海面上的灯,再一次潜下去,一边往深处游,一边用水下照明灯四处照着,寻找着谈溦溦的身影。
也没游出多远去,他就看到了谈溦溦。
只见她面朝下,四肢展开,像死鱼一样静静地漂着,一动也不动。
他用力划水,游到她的身边,把她翻过来。她四目紧闭,嘴巴里不停地有气泡冒出来。潜入水下这么久,她的气早用完了吧。
他赶紧拉着她往上浮去,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剧烈挣扎起来。
朗如焜一急,吐出几个气泡来,肺里的空气便剩下不多了。水下也不能说话,他也不能骂她,打她还消耗体力和氧气,情急之下,他突然揽住她,猛地亲上了她的嘴唇。
谈溦溦被亲,大吃一惊,睁开眼睛瞪他,忘了挣扎。
朗如焜就这样一边亲着她,一边携着她往海面上浮去。
很奇怪的感觉,他明明已经火大到要掐死她了,可是这一刻的亲吻却有着莫名的浪漫感。海水似乎为他们营造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不同于残酷的现实世界的虚幻的空间,:。
从海水深处浮到海面上,短短的十秒钟时间,在朗如焜的感觉中,却很长很长。
在出海面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从她的嘴唇上尝到了甜蜜的味道,以至于两个人已经冒出头来了,嘴唇还粘在一起,竟然忘了分开。
舰艇上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海面看呢,一见这两位接着吻从海水中钻出来了,都被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这二位这是演的哪一出。
谈溦溦感受到有空气往鼻子里钻,她先反应过来。
她一把推开朗如焜,踩着水,大口呼吸。想起刚才在水下的情形,她不禁疑惑,难道是她大脑缺氧,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感觉他吻得那么认真?
朗如焜被推开后,也清醒了,暗骂自己:怎么回事?刚才是海水压太大,大脑失控了吗?怎么会吻她?不是应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上来吗?
谈溦溦捂着因为呛水和憋气而剧痛的胸口,尴尬地瞄了朗如焜一眼:“咳咳!谢谢你刚才为我渡气。”
“不用谢!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不想儿子亲眼看见他妈妈死去,给他留下一生的阴影!要谢就去谢儿子吧,没有他,我才不管你死不死呢!”朗如焜说着话,也不管她了,自己爬上舰艇。
舰艇上有人把谈溦溦拉了上去,谈溦溦反复落水,那个暖身丸的效力早已经过了,她浑身湿透,一出海水,被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朗朗挣扎着从金莎怀里跳下去,把刚才包他用的那一身潜水服拖到谈溦溦的面前,哭着扑到谈溦溦的怀里:“妈妈,你不要死!你把这个穿上吧。”
谈溦溦怕把儿子的衣服弄湿,就把他从怀里推开。然后,她趴在朗朗的耳边,小声说:“宝贝儿别怕,妈妈没有要死,妈妈是故意吓唬他呢!妈妈会潜水的,没有那么容易死。”
“真的吗?”朗朗听她这样说,虽然停不下抽泣,却也不再害怕了。
“是真的,妈妈怎么舍得离开你?妈妈永远不会死!”谈溦溦小声告诉他,并且在他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
朗朗这才放心了,抓起潜水服往谈溦溦怀里塞:“妈妈,你身上好冰啊,快穿上,别感冒了。”
“谢谢宝贝儿。”谈溦溦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朗朗了,内久得很,赶紧听儿子的话,穿上潜水服。
朗如焜坐在旁边,冷眼看着母子二人的亲密互动,心里很是吃味:“这么不靠谱的妈,你还认她?今晚要不是爸爸及时赶到,你妈早带着你喂鲨鱼去了,哼……”
他说了几句,见朗朗根本不理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他便无趣地闭了嘴。
潜下水去找谈溦溦的人陆续回到舰艇上了,舰艇发动,朝着慕提岛的方向划浪而去。
谈溦溦穿上潜水服后,站起来,扶着船舷,往黑茫茫的东方张望:也不知道方玉倩现在游到哪里了,杜奋有没有找到她,有没有把她接走。如果因为救她,搭上方玉倩的一条性命,那她这一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的折磨之中。
逃跑失败了,谈溦溦又重新回到了慕提岛上。
舰艇一到岸,谈溦溦就看到哑婆婆佝偻着身体,站在沙滩上,朝这边焦急地张望着。
谈溦溦不知道朗如焜是如何发现她逃跑的,也许是有人看到了值班室那两个被她要晕的人,向他报告了,也许是金莎发现朗朗不见了,进而发现她携子逃跑了……
种种原因,都有可能,。
但她对哑婆婆却没有一丝怀疑,尽管这个老太太多给了她一套潜水服,明显知道她要逃跑,尽管老太太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海滩上,好像在等着她归来,可是很奇怪,她丝毫不怀疑哑婆婆,她那么坚定地相信,哑婆婆不会出卖她。
舰艇靠上码头,谈溦溦抱着儿子跳下舰艇。
哑婆婆一路小步急走,上前拉住谈溦溦,拽着她就往红山的方向去。
“喂!”朗如焜见此情形,大为奇怪,追上她们,“哑婆婆,你干什么?我可没说要把她关进水牢!”
哑婆婆着急,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使劲比划着。朗如焜好不容易弄懂了,她的意思是说,今晚谈溦溦已经累坏了,又受了惊吓,不许他惩罚她。
“哑婆婆,你管得太多了!我要怎么对待她,那是我的事情!你好像管不着吧?”朗如焜冷下脸来,摆出他身为慕提岛主人的威仪来。
哑婆婆又比划起来,意思是说:无论如何,今晚照顾她,我不能让她在你身边。
“嘿!你这个老太太,你越来越过分了啊!你这是倚老卖老吗?我尊重你是慕提岛上的老人,并且我遵照我爸爸的遗嘱,一向都善待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怒吗?”朗如焜真的生气了。
这个老太太最近好像
变了一个人,以前她对慕提岛上的人和事都默不关心,自从这次谈溦溦来到岛上,她像是被什么魔鬼附了体一样,三番两次违抗他的命令。
她是老人家没错,可他才是慕提岛的主人啊!
“来人!把哑婆婆送回她自己的住处去!”朗如焜自己不好对一个老人家动手,便唤人来拉走她。
他的两下手下便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哑婆婆的手臂,想要把她弄走。
谁也想不到,哑婆婆突然爆发,用力甩掉那两个人,冲到了朗如焜面前,扬起手来,朝着朗如焜的脸招呼过去。。
哑婆婆年轻时个子应该不算矮,但是她现在佝偻得厉害,身高只及朗如焜胸前第三粒扣子。她这一巴掌,根本够不着朗如焜的脸,只在朗如焜的下巴上刮了一下。
疼倒是不疼,可是哑婆婆的这个举动也太惊人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个老太太老糊涂了!她这是在作死吗?
整个慕提岛上人,包括整个龙联帮的人,没有人敢碰朗如焜一个手指!更何况是赏他一个耳光?
朗如焜一时竟有些愣怔,摸着自己的下巴,懵了片刻。
就在他反应过来,招手叫人过来,想要把哑婆婆押起来的时候,哑婆婆突然说话了!
一开始,没有人听得清楚哑婆婆在说什么。因为长年不讲话,她的语言系统像一台锈死的机器,突然启动时,发出奇怪的“嘎嘎”的声音。
不过她的确是在讲话,一字一顿,非常用力!
这场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大家顿时有一种不真实的置身魔幻世界的感觉。
朗如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往前凑了凑,俯下身,贴近哑婆婆的嘴唇边上,问她:“你在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
哑婆婆又重复了一遍,为了把话说清楚,她用了好大的力气,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朗如焜仔细分辨她说的每一个字,似乎听懂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好像在说:“小子!不要再造孽了!你如果再虐待她!我就代表你爷爷打死你!”
朗如焜弄懂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却好像仍然不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神奇的事,眼前这位哑了几十年的老太太,她竟然会说话!哑婆婆竟然开口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谈溦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对哑婆婆说:“婆婆,你会说话呀?”
哑婆婆大概如此高的关注度,她低下头,一手拉着谈溦溦,一手拉着朗朗,往她那间位于红山崖上的小屋走去。
朗如焜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没有再去追。
他的手下凑近了,小声请示他:“焜哥,要不要把她们追回来?”
朗如焜摆了摆手:“不必了,派几个人在崖下守着就好,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今晚还顾不上她们呢。”
谈溦溦还以为自己逃跑被抓回来,一定会被重重惩罚,谁知一上岸就被哑婆婆带走了。她还沉浸在哑婆婆会说话的震惊之中,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进了哑婆婆的小屋后,朗朗已经困得软趴趴了,哑婆婆便把他放到小床上,给他盖上了一条厚厚的毯,拍了他几下,他就睡着了。
谈溦溦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一边充满疑虑地看着哑婆婆,一边不停地打喷嚏。
哑婆婆安顿了朗朗之后,拿起她的大水壶,灌了一壶水,切了一些姜片丢进去,又倒了一些红糖,开始煮姜糖水。
谈溦溦往火边凑了凑,烤着火,问哑婆婆道:“婆婆……你刚才打了朗如焜哎,我没有看错吧?”
哑婆婆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离开火灶,去给她取来一身干的衣服。
衣服很旧了,样式也很古老,但是料子很好,是那种很软很柔的羊毛面料。谈溦溦脱下她身上散发着海水腥味的湿重的衣服,换上哑婆婆拿来的衣服,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这是你以前穿过的衣服吧?这料子可是好东西呢。”谈溦溦想要逗引哑婆婆再开口说话。
哑婆婆坐回灶前,灶里燃烧的火光映到她的脸上,条条皱纹都映得那么清楚。她抿着嘴唇,眼睛里有火苗在蹿跳,亮亮的。
只是她仍不说话,以至于谈溦溦开始怀疑,刚才在码头上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还是她今晚受到太大的打击,大脑出了问题?那只是一个幻觉?
“婆婆……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嘛,还是我听错了?”谈溦溦抓起婆婆枯瘦的手,摇晃着。
“唉!”哑婆婆叹了一声,然后比划了几下,示意谈溦溦不要再问了,她不会说的。
她还是不习惯说话,还是擅长比划,这令谈溦溦无比沮丧。
壶里的水开了,哑婆婆拿出搪瓷缸子来,给谈溦溦倒了一大杯,让她趁热喝下去。她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几口,就放到了桌子上。
她开始打地铺,拿出一张席子铺在地上,又从她的木柜子里取出被褥,在席上铺好之后,她就钻了进去,准备睡觉。
谈溦溦赶紧会到地铺上:“婆婆,不能让你睡地铺啊,你到床上和朗朗睡,我睡这里。”
哑婆婆推了她一把,指一指朗朗,意思是说:那孩子和我不熟,一定不习惯和我睡在一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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