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小,第一个隔间许多衣袍都是前几日新做的。”
“这都是谁的衣服啊?”
不像是芳华的,他穿明显小了,我随意比划了一件,刚刚合身。
不过,这叠成厚厚的衣袍,尺寸倒是越来越大,只是都不见穿,全是崭新的,这也奇怪。
“是徒弟的。”他低声说。
“这件衣裳也是?”我捻出来,抖了一下,很漂亮的衣裳,看着身形大概是十几来岁的姑娘穿的。闻着有淡淡的芬芳。
他恍若笑了,“没错。”
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他似乎不太想谈及这个话题。
“还真是浪费,做了这么多袍子却又不穿。”我胡乱的披了一件,低头系那带子。
他在床上缓缓说了一句:“这都是我这些年替我那个不肖子预备的,虽然他离开了我许多年,可我仍旧每年都会为他添置一两件,这已然成了习惯。他以前总是怪我把衣袍给他买大了。如今买合身了,他却不在我身边了。”
我呆愣住了,手僵硬在那儿,系袍子的动作也停了。
“我曾经就在想,他以后长高,长大了,会是什么样。”昏黄的烛光映着他的身影,格外的柔和,他隐忍着咳嗽了数声,倚在榻上,用手理了一下鬓角,神色疲惫,茫茫然地说:“真对不住,与你说这些你不爱听的。”
我趴在他榻边,笑了给他掖被褥,轻声说:“你累了,早些睡吧。”
寂静的夜,月光柔入肠。
芳华坐在榻上,月色将他的身影勾勒得十分动人。半晌他才怔怔地翻了身子,见他又说了一句:“……想让他多呆在我身边,只是为何他不懂。”
许久许久后,我总是回忆起这一段。
他对我说,“其实我不是舍不得家里的银子而故意将袍子要做大了,也并非真正让他穿旧袍子,而是……想让他多呆在我身边,我时日已不多。”
他缓缓对这我一笑,一弯淡雅的笑。
眉宇突然一蹙,仿若山水画里化不开的烟雨,一抹愁凝聚在此,缀成红泪凝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