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眼,疑问道:“以本初之势,许都中人莫不以为孤难当本初,思归你却为何说看之不透?”
姜游知道毕竟在这方面自己原先有些不错的表现,那在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表现一下的,不然那可就太假了点,所以这会儿是与老曹并肩而行,轻声回应道:“袁本初其势虽盛,然其君臣上下弊端甚多,若有所差池再为曹公所趁,曹公您并不是没有胜机,关键就在于曹公您能不能适时把握。”
老曹眉头一扬:“嗯!这话说得好!却不知思归有何高见?”
姜游尴尬之极的摇了摇头:“曹公明鉴,我要是真的有什么计策就好了,曹公又以为我不想有些什么进身之计,以便日后能真真正正的得仕于朝吗?”
老曹笑道:“无妨无妨,孤眼下尚无良策,思归亦不必自责。”
姜游忽然停住了脚步,咬了咬牙之后很是郑重的向老曹道:“曹公,您一定要打胜本初!”
老曹回身看看姜游,迟疑道:“思归何故如此?”
姜游又咬了咬牙才道:“请曹公见谅!在下日后是否能得仕立于朝堂,留青史功名于竹帛,尽在曹公之手。”
老曹楞了楞:“思归此言何意?”
姜游这会儿的神情那真是无比的认真:“曹公明鉴,今日的姜游若离曹公,只怕日后就再无仕途之望。”
老曹道:“此话怎讲?”
姜游低头整理好了说词,抬头向老曹认认真真的道:“曹公若败,中原必为袁本初所据。介时袁本初增疆扩域,虽会广招吏臣,但却绝对不会有在下的一席之地。在下虽然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袁本初用人唯亲、专收名誉。而在下与袁本初一无姻亲、二无盛名,三者在下又不是什么大家世族,袁本初会用我这样的人才是怪事。相比之下,曹公您用人唯才,在下在曹公的帐下才会有进身之机。在下虽无甚长才,但为一郡守县吏,却自认才堪可当。故此吾望皆尽在曹公。”
老曹这时不由得又仔细的看了姜游一番,然后轻轻点头道:“说得不错,似你这般的寒门子弟,唯有在孤的帐下才会有出头之机,本初却是不会用你为吏的……不过思归,若孤战败,你又当如何?”
姜游低下头叹了口气道:“曹公,在下说句实话,还望曹公莫要怪罪。”
老曹道:“思归但说无妨。”
姜游道:“曹公若败,势必倾颓,介时许都震动,只怕全城上至天子众官、下至寻常百姓,都会怆惶奔逃,以避本初兵锋之难。真到那时,曹公您自己都难以自保,又岂有余力执禁于我?我若是要逃往何处,曹公您又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老曹沉吟半晌,突然放声长笑道:“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妙!姜思归,孤一直以为你是在孤的面前惺惺作态,现在才醒悟过来,你执意留于许都,根本就是一招两不相失的妙棋。孤若胜,你可仕进于朝,以博日后的飞黄腾达;孤若败,你却无损于己,尚有夷州可去。妙啊,真是妙啊!想不到孤自认聪明,到头来却还是被你算赢了一招!”、
姜游慌忙恭身施礼:“不敢,不敢!!”
老曹在大笑中伸出手去拍了拍姜游的肩头:“无妨,无妨!似你这般的小人之态,虽看似可恶,然实则却是实实在在的肺腑之言,可爱之极。其实在这天下间,真正的清高之士何其之少?到是虚伪之徒比比皆是。再如你这般肯与孤道尽心底之愿却又是小人者,只怕是少之又少矣!”
顿了那么一顿,老曹又轻抚起了姜游的脊背:“人生在世,为的不外乎就是名与利。不图名利者那是圣贤,但圣贤往往都是活不长的,到是你这样的势利小人会过得很好。而你这样真正聪明的小人,往往比那些忠臣良将更懂得如何择主而侍。反过来说,孤身为人主,对忠臣良将虽然无比渴求,却也知道什么是‘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真欲治世争雄,似你这般的附势小人也是不得不用的。至于如何让孤的基业稳固,不令你这样的小人心生叛意,就只有让孤势胜他人!”
姜游暗暗擦汗,心说老曹能够称雄一世,看来绝非偶然。就像老曹说的那样,你想治天下就得什么人都得用、什么人都能用,关键则在于怎么去用。而老曹的御下之道,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老曹这会儿的心情也不知怎么的就变得无比舒畅,笑吟吟的抚了姜游的脊背许久,再看看仍坐在正厅之中向这边观望的韩柔,忽然凑到姜游的耳畔轻声笑道:“思归,佳人虽妙,但你也不可如此的纵欲过度。不然的话,到孤得胜班师之日,你已身虚体弱的易患疾病,却又要孤如何用你?”
“……”姜游无语中。
老曹又笑了笑,向身边的侍从悄声的吩咐了几句,再向姜游神秘的一笑,就此大步离去。到近夜时分,侍从把老曹赐给韩柔的三十匹锦缎送来时,另有两个木匣带给了姜游。姜游打开一看汗就下来了——老曹这是送来了两条虎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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