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外,兰珍身穿灰色袍子双膝跪地举着一个端盘,上面盛放着册封她为御女小主、珍妃的圣旨与玉册,以及处理后宫事宜的“手令”。
“珍妃娘娘,您已经在此跪了一天了,您瞧天都暗了,您还是先行回去吧!”张公公指着西边正在款款降落的暮日说道,流金色的暮日将燕都皇城的色彩笼罩着更为鲜丽,那红墙就好似血一般的赤红。
张公公见兰珍对自己的话丝毫不为所动,便踱步走向兰珍,半弓着身子掩着嘴轻声在兰珍耳边道:“娘娘啊,出了这等大事儿,皇上心中本就不痛快,您就不要再自讨沒趣了,若是惹得皇上心里头不痛快,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兰珍听后依旧沒得多大反应,就如同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张公公沒辙将声音压得更低道:“老奴伺候皇上二十余年了,从未见皇上动气过,可是昨儿个皇上竟然去兽园狩猎了,听闻还赤手打死了一只老虎,这都是在宣泄心中的不快啊?您这又是何苦呢?”
张公公苦口婆心的念叨着,皓天不喜欢人贴身伺候,更不喜欢太监贴身伺候,张公公是皓天身边唯一的、仅有的一个太监,他之所以能够长久的在皓天身边,是因为他懂得分寸,也懂得忠心,更懂得进退。
说该说的话,不多一句,不少一句,做该做的事儿,不做一件不该做的事儿。
“公公,你就不要理会我了,即便皇上对我动怒也好过他再我不见我好的,即便他打我、骂我,也好过他不理我的?”
会的,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兰珍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若是他果真再也不想看见她了,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些?
皓天,你可晓得我付出了多少,才能与你在一起?你可晓得我在心中挣扎了多久才这般义无反顾地爱你。
求你,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将我遗弃,你是我输不得的赌注,失去你,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张公公见自己的劝告毫无用处,也不得不放弃,只是唉声叹气了几声,恰巧见徐太医从建章宫内出來,急忙过去行礼,恭恭敬敬的、如同对待皇上一样的恭敬地道:“徐太医,您慢走……”。
徐南一也很是自然地:“嗯!”了一句,他是奴才,但是他只是慕容皓天一个人的奴才,在别人的眼睛里,他无比尊贵,是个荣耀万分的主子。
“多少人想要成为妃子,而不得如愿,珍妃娘娘您好豪爽,正儿八经的妃子硬是不想当了?”徐南一來的时候就见兰珍跪在这里,下了几盘棋,如今太阳都落山了,她依旧跪在这里,可算是个有毅力的人。
拿起端盘里的玉册翻了翻,朝兰珍问道,陆氏被废,作为陆氏义妹身份的她,在后宫内的确是够危险的,庆幸的是,她还是一个公主的母亲。
“不是不想当,而是不敢当了,欺君之罪,能够苟且留住性命,已然是皇恩浩荡,岂敢再享受妃子的荣耀?”兰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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