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屑,竟然毁在这样一个女人手中?
“陆氏不能出废后,陆氏不能出废后……”陆父并未与兰珍多言,只是抬头瞧了眼兰珍,随之便离去,嘴中还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句话。
兰珍便也不再理会了,只是突然想到了父亲,她七岁那年,父亲是四十五岁,虽然已经开始衰老,但是在兰珍的心中,父亲的形象是很强大的,父亲的腰背很魁梧,很挺拔,不会这样的,回首瞧着陆父逐渐远去的背影,算着岁月,父亲也该是花甲之年了,那时,父亲会不会也是这般心态?
进入陆氏的卧室时,只见陆氏一身素色服饰半坐半跪在席座上,想必是刚刚与陆父深刻地交谈过, 洗净铅华的面容显得惨白,许是身子一直不好的缘故,褪下那华丽服饰,净是显得如此羸弱。
“你來做什么?”陆氏微微抬头瞧了一眼兰珍冷冷问道,喘气声很明显的加强,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一团,可见她对兰珍的憎恨,却依旧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臣妾來送您一程,许是今日一别, 便再也不能相见了。” 兰珍理解陆氏的心情,她一定是恨不得活活咬死自己的。
“是么?不见得!”陆氏听后并无多大反应,舒了一口轻轻笑道:“父亲说陆氏不能出废后,我既然进了燕都皇城,就沒得出去的道理,特意來赠我一瓶毒药,珍妃,你说我会不会喝下?”
陆氏即便不再是皇后,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坚韧气质却丝毫未减,她指着席座上的一个精致小瓷瓶问兰珍道。
兰珍倒是未想到陆父是來特意给陆氏送毒药的,心中凉了几分,难怪蓉妃宁死也不愿意被返回本家了,那就是洗刷不掉的耻辱,沒有哪个人愿意收留给家族带來耻辱的人的,任她过去为这个家族带來多少荣耀?
“皇上沒有处死您,您又何必寻死?”兰珍不知如何答复,略略回了一句。
“你不是贵族之女,你自然不明白贵族之女的痛苦,肩负着家族荣耀的我们,生命与人生从來都不是自己的,所以,即便皇后之位只是个空架子,我也得端端正正地端着。”
陆氏说着泪水便从眼眶里满溢出來,但是她很快的抬手将它擦拭,速度之快得让兰珍只觉得有一颗珍珠滚落在她的脸上,然后瞬间就消失了。
“我不会喝,因为我要活着看看你的结局,看看你会怎么死?”不等兰珍答话,陆氏便悠悠起了身,朝外走去。
外面來恭送陆氏出燕都皇城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一顶浅青色的小轿子,陆氏也许一辈子都沒有乘坐过这样的轿子,这叫做“回头轿”。
这不仅仅是一顶轿子,更是一种耻辱,这意味着她是一个被废弃的人。
“也许,我不会死呢?”兰珍迟疑了一下,问道 ,人都是有惰性的,在万事无忧的日子里,总是很懒散,所以古人说“死于安乐”,但是人也都是有潜力的,当背后有一只老虎追逐的时候,人不会不顾一切的奔跑、或者为了不成为老虎的盘中餐而努力攻击老虎,故此,古人又说“生于忧患”。
“皓天他很在意我的……”兰珍一句很轻的话,让陆氏停下了脚步,她、她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他说他待我比你、比丽贵妃,比这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他待我是最好的。”兰珍有些骄傲的说道,看着陆氏疑惑的表情,她更为得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