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能瞄到旁边战友同样苍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在军官下达命令之后，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迈动僵硬的双腿，向前跨了两步，张着嘴巴用极为难听的声音喊到：“一，二！”
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了数声发自于临近队列的惨呼，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因为在这两个月中，他们已经无数次背诵过战场条例：“义勇军士兵在战场上应当完全无条件，准确不打折扣的完成任何军官下达的命令，任何人胆敢在战斗中东张西望，或者试图避战，或者扰乱阵型，都将由军士当初处死……”因此，他能轻易地想象出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但是他也不敢扭头张望，如果他这样做了，下一个发出惨呼的人就是他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军士们的短矛也许无法面对骑在战马上的敌军，却足够锋利能够很轻易地从背后捅死任何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士兵。
没错，他的确很害怕敌人，但是他更加害怕军士们的皮鞭和此刻如芒在背的短矛。谢天谢地，在这两步之间，他没有犯任何错误足以使得军士们误以为他违反战场纪律。
然后，处于第二排的万广志立刻半跪在地上，用手把发火的燧石撞锤扳动了一下，第三排的士兵们也努力稳住颤抖的手，站直身体，枪口对准前方。
这时候，经过了短暂混乱的清军骑兵才再次在巴图鲁的带领下，向近在咫尺的步兵阵线用尽全力的冲过来。
“开火！”“开火！”
军官们嘶声大喊。
一瞬间，数百把仿1740款印度造褐贝丝燧发枪同时被扣动了扳机，冲在最前面的清军好像突然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瞬间又倒下了一大片。
幸运儿巴图鲁竟然仍然没有受伤，他嘶声大喊，并顺手劈翻了一个从他身边经过意图逃跑的骑兵：“冲上去，冲上去他们的鸟枪就没用了。”
经受了数次打击的骑兵队此时仍然有接近一半的数量，随着清军的靠近，军官们的命令也急促起来，他们的语速快了好几倍：“第一果上前，二三果准备白刃。”
果然不愧是经过了数年严格训练的老兵，第一果的老兵们在他们发射完毕到再次收到命令，短短二十几秒之内就完成了弹药的重新填装。他们小跑了几步，越过新兵*，重新站在了第一线，这次却不用也来不及再半跪了。
“开火！”
老兵们对已经近在几米之外冲过来的骑兵们仿佛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再军官的指挥下几乎是抵着清军骑兵的胸膛开火了。
上百个清军倒下，同时十几名站在第一排的老兵在击毙了面前的敌人之后，被后面涌上来的清军砍倒在地。
“冲锋！吹号！”
在剩余的老兵带领之下，义勇军将士们端着早已安好的刺刀面目或是麻木冷漠，或是狰狞扭曲的向清军发起了反冲锋。
义勇军装备的燧发火枪是仿英军1740款，印度制造版本的褐贝丝（brownbess），身管长39英寸（99cm），口径0.75英寸（19mm），全枪长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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