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兄难弟”干瘪半老头刘叔,他也立刻嚷道:“怎么不行了?你们几个说风凉话,你们不知道担惊受怕的滋味,老子已经整整两天网上没睡好了,我宁愿挨那张耀祖一顿皮鞭子,也不愿意这样继续下去,凿子,刘叔我支持你,走,咱们一起去找司令,求他给我们来几鞭子。”
又有人劝道:“老刘,你也凑这个热闹干嘛?跟着马凿子起哄呢?他年轻不懂事,你也年轻不懂事了?李司令为人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说杀人的时候手段利落,不留情,可他却没有对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发过火吧?干啥都是带头干最重的活,吃啥也是和咱们一个碗里搅勺,哪里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我说,别瞎操心了,干好司令交代的活计才是正事,跟那个什么人忧虑天塌下来死的,吃多了撑的。”
这老刘眼仁一翻,白了说话的人两眼道:“正是如此,更要去求司令责罚了,这样才显得咱们有悔过之心,依我看,你们也该和我一起去啊!”
那人讥笑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们两个二愣子似地,不找抽不自在啊,咱们前几天可没跟着那些姓陈的闹腾,老老实实的干自己的活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们顶啊。”
老刘呸了一声,道:“鼠目寸光,正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没干,才要跟我们去领罚。你刚才都说了,司令待咱们不薄,没错吧?”
“是啊,没错啊!”
“可司令待咱们不薄,那姓陈的小贼闹腾造反的时候,你们咋没有动静?他不过一个浪荡子四肢无力,五体不勤,咱们军械局出来的匠人爷们一只手就能干翻他,压根不是个个。怎么没见你们挺身而出报答司令厚恩?让他一个二流子闹腾成这样?这算不算辜负司令的厚待?司令心里就能没点芥蒂?你们难道不该跟我一起去领罚,给司令认错?要是等司令塔追究起来,咱们个个都是有罪的,要是按官府的算法,咱们这个可就是从贼了,轻则发配为奴,重则杀头的罪状,你以为你们挺清白呢!哼!”
有道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些个工匠原本没什么主意,结果让这马刘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说得这些人冷汗淋漓,仿佛李满江的怒火马上就要烧到他们头上了。
这种念头一旦在他们心中生出,就如同毒蛇一般不断啃噬心灵,让他们越想越心慌,越想越不对劲。
很快,就有人出言赞同了这个老刘的话,而且赞同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微弱的不同声音被压了下去,工匠们的声音汇成了一句话:“走,找司令负荆请罪去!”
于是立刻就有人跑出棚子,到荒地里找来许多的荆条,一人一根分了,脱光衣服赤裸上身,忍着痒痛相互帮忙把自己绑了起来。然后这些工匠就这么汇一堆人,嚷嚷着:“走,找司令负荆请罪去!同去同去!”一路游行,找到了李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