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状十数条如下,请太后明察。”见太后没有反对,接着道:“其罪一,谄媚惑主,挥霍荒淫;其罪二,在其位不谋其职,一手遮天,枉顾理法……其罪十,帝病不亲医药,毫无忧戚……种种劣行,罄竹难书天理难容,望太后依法处置,给我们给天下一个公道。”
帷帐后的人面目模糊看不清表情,片刻道:“董贤,你可还有话说?”
董贤心里逐渐恢复清明,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大胆!”厉声斥责声同时响起,王太后沉吟道:“那便先将董贤押下去看管,待陛下事后再行处理。”
王莽在旁看着,突然道:“听闻陛下生前曾将传国玉玺交予董贤看管。董贤,可有此事?”
董贤面色平静道:“是。”
“如今你已为阶下囚,还不将玉玺交出来?免得玷污了玉玺。”王莽的话刚问出口,就有看眼色行事的官员猴急着想要邀功。
董贤冷笑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命令我?就算今日我沦为阶下囚,别忘了,诏书未下,我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放肆,几个官员瞬间脸色铁青,就连王莽也微微变色,董贤又看向王莽道:“玉玺放在何处,我只告诉一个人。王大人,请上前一步说话。”
得到太后点头示意,王莽方上前两步,董贤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道:“玉玺放在……”嘀嘀咕咕的说完,诡异一笑,又道:“王大人,代我向令郎问好。”
王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董贤微微一笑,抬手摘下头顶冠冕,又从腰间解下大司马印绶,放在地上,对站在两边虎视眈眈的禁卫军道:“走吧。”一转一念之间已不复来时的六神无主,虽被众人挟持看管,却姿态任意,如过无人之境。
几个官员早有眼力劲的退下,殿内只余王太后与王莽,两人沉默半晌,王莽道:“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王太后疲惫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余下的事皆交予你了。”
王莽正襟道:“微臣定不负太后所托。”
牢中昏暗无日熏臭难闻,董贤视若罔闻一心求死,接连数日滴米未进,只待能早日与刘欣相逢。恍恍惚惚间听到牢门沉重一声闷响,有人急切在耳边唤道:“大哥,大哥,快醒醒。”
董贤被打乱一片宁静不胜其扰,想要斥责来人不要扰他清净,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朦胧,人影幢幢看不清到底是谁。
“大哥,我带你出去。”来人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董贤费力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往后缩:“我不出去。”
“大哥,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显明啊!”王昭抱着怀里骨瘦如柴的人,心里阵阵刺痛。
董贤迷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晌,突然现出几分神采:“显明?”
“是我。”手抚上那张清瘦不少的脸,王昭轻声道:“大哥,我带你出去。”
董贤眼里的光彩更胜几分,急切道:“显明,是你,真、真好,快、快给我个痛快,我……咳……咳咳……”因为着急说话而引起一阵咳嗽,好不容易平稳下来,苍白的脸色一抹病态的嫣红,董贤断断续续道:“他们不让我……咳……不让我自杀……显明,你帮我,好不好?”
王昭心中剧痛,握着董贤瘦骨伶仃的手腕,抱着他便大步往外走去伐清最新章节。
将要走出牢门时,迎面一人带着数人匆匆赶来拦住他:“王大人留步。”
王昭满身戾气地看了他一眼:“让开。”
那人坚定的挡在他面前:“这人乃是头号重犯,小人奉命看管,还望大人体谅。”
王昭微微眯起眼睛:“周绍?”
对面之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记得自己,顿时一愣,王昭冷声道:“我记得当初你与我大哥甚是交好。”
周绍不卑不亢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佞幸当道,谄媚惑主之辈,天下皆可得而诛之。”
“好!好个天下皆可得而诛之!”王昭紧紧盯着他,道:“你应该知道,宫里谄媚惑主那位在陛下殡天当晚就已悬梁自尽。”
周绍身形一震,王昭又道:“我怀里的,不过是个被误判的无辜人而已。”说罢不再理会,径直抱着董贤往马车走去。周绍还待再阻,王昭威胁的声音传来:“别忘了,现在朝中是哪家当势。”
周绍顿立在当场,如今王家独大,虽然眼前这人名义上不过是王氏旁支,然而在上头那位面前却是风头正盛,似乎比亲儿子还要亲上几分,一想到此便犹豫起来。只这一瞬间,王昭便带着人嗤笑一声策马离去。待要再追已是来不及,周绍叹了一声,只得去回禀王莽。
王莽正在房内练字,听到回报,笔下丝毫不乱,一边书写一边道:“知道了,下去吧。”
待到周绍恭恭敬敬的下去,王莽方看着一片混乱的墨渍沉下脸找人备车去见王昭。
此时王昭已请了大夫为董贤看病,连请数位皆是摇头叹息,只道:“病者毫无生志,为今之计只有以参汤吊命,却非长久之事。还要多多劝慰,解开病患心结才是。”
管家送走大夫,转身回来看到自己家大人跪坐在那人床前,立时大惊,刚要上前劝阻,门口走进一人,看到此景不由大怒:“逆子!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成什么体统!”说罢便大步走至床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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