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
怒吼声不停从门里传出来,董贤在门口停住脚步,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瓷器摔碎的声音,直到声响消停下来才走进去。
刘欣坐在床上,看到来人,眼中欣喜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沉下脸喝道,“出去。”
董贤示意侍候的宫人出去,宫人顿时松了口气,刘欣的情绪越来越反复无常,只有董贤在的时候才稍微能压抑几分,宫人们感激的看了眼董贤方轻手轻脚的退下。
董贤听着刘欣吼着,“朕叫你出去,听到没有!”毫不在意的走到他面前,半跪在他榻前,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侧头轻轻摩挲着,低低道:“别闹了。”这段日子他实在是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继续撑下去。
刘欣一腔怒火突然散去,董贤在无声的哭泣,他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愣了半晌又听到董贤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对我好,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甚至江山,你都想给我。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
刘欣伸出另一只手,犹豫的拂去他脸侧的泪水,怕惊了他一般,也轻声道:“圣卿不想要吗?可是……”眼中先出迷惘之色,“可是除了那些,我还有什么能给你?”
董贤的眼泪落在他的掌心,瞬间将他的心灼烧成烙铁,“若是没有你,我要那些有何用?我只要你安康百岁,陪我到老就够了。”
刘欣猛的抬起他的头,狂乱的吻落下来,不停唤道:“圣卿,圣卿,圣卿……”
宫人来来回回走动,宫门被打开又关上,柳世映的脸色在董贤焦急的等待中惊慌起来,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诊治让他脸色憔悴,然而刘欣却依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毫无动静。
从三日前刘欣在早朝中加封董贤为大司马,丞相孔光为大司徒,御史大夫彭宣为大司空之后,下朝回到寝宫便昏迷不醒直至现在,董贤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深恨自己不懂医术不能为刘欣分解病痛,太医院的药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灌下,柳世映与太医院的数位御医马不停蹄的用各种方式下药用针,刘欣却仍处于昏迷中。
柳世映与几位御医细细把过脉之后,相互对视,眼里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几位御医撑不住跌坐在地上,似是受到灭顶打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董贤心中一跳,急声问柳世映:“怎么样?”
柳世映脸色惨白,双手不断颤抖,断断续续道:“陛下……陛下已经……已经……回天……乏术……”
“啪!”清脆的巴掌声,柳世映茫然抬头,左脸上清晰的手指印,董贤一手微微颤抖指着他,一手按着急促起伏的胸口吼道:“放肆!”
紧紧盯着柳世映的眼睛,董贤试图从他表情里看出虚假的成分,然而柳世映的眼里除了悲痛,只有无能为力的悔恨。
“咳咳……”微弱的咳声传来,董贤立刻回身扑上前,刘欣却仍是昏迷着,紧闭的唇角渐渐溢出黑红的血迹。
董贤手忙脚乱的连忙用手去擦,即使他不懂医术,也知道黑血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于是边照顾刘欣边怒声道:“怎么回事?陛下的病不是已经被稳住了吗?”
柳世映跟几位御医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磕头悲声道:“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万国兵简全文阅读。陛下……陛下……乃是中毒,毒深入骨,已然……已然……”余下的话唯唯诺诺卡在喉中不成言。
董贤忙碌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吐出口气缓住自己的心神:“说清楚。”
“从陛下现在的症状来看,陛下中毒时日非一朝一夕,至少已有一年之久,只是这毒性隐藏至深,依着我们素日为陛下诊脉却毫无所知,想必这毒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渗入陛□内,今日陛□体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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