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拍了拍易昭寒的肩膀:“难得这么温馨的氛围你敢不敢露出点女人的秉性来小鸟依人一下?”
女孩便嚼着菜边纳闷道:“我并没有遮掩我女人的秉性啊。不过,小鸟依人是什么?”
苏晓重重抚额。
“说正经的,天官的新晋之礼你可都行过了?要本将军为你写荐书吗?”
易昭寒停了筷子,抓抓头:“新晋之礼是什么?”
“就是新晋的天官该行的规矩。要托有身份或是公卿世家的人给天官长和自己司的司长写一封荐书,还有就是要宴请一次同僚们,吃席也好花酒也好听书也好。”苏晓扣着案几睨着易昭寒渐渐僵硬的脸色,雪上加霜道,“天官府不比其他的六官府,若是在秋官府或是冬官府,不行新晋之礼顶多升迁无望罢了。天官府是伺候主子的地方,若是坏了规矩,少不了小鞋穿,闹大了是掉脑袋的事。”
听到“掉脑袋”三个字,易昭寒反倒舒坦了神色,她举起筷子边吃边道:“那便掉吧。”
苏晓看了她半晌,挑了挑眉头,突然捂着心口痛心道:“小昭寒你说这话是故意伤苏某的心吗?你可知你这脑袋若是一掉,那可是一尸两命,苏某人还想多活两年……”
“苏兄,那合欢散可是我易昭寒独门方子,别家可难买到这么有效又养身的药,你若是不想要了只说便是。”
苏晓略一思忖,立即讪讪闭了嘴。
入夜,麝兰馆。街外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这小楼却早早熄了火烛,像是襁褓里熟睡的稚子。
“大人身子可还好?”女人耐着性子斜斜瞥了眼对面的男人。
“姑娘惦记了,大人很好。”
“那如今这兵退落碧又是出的哪招?素心可是看不懂了。”女人的声音里泛着冰冷的怨气。
“大人有大人的计量。十天后,北地郡守会派遣一支恭祝帝后大婚的礼仪队伍抵达青都,大人希望您能去会会那里一个叫天临的舞娘。姑娘对宫中事宜知之甚详,这点是我们比不上的。”
素心眯了眯眼,道:“素心定会办妥。”
“另外,大人希望您能拉拢一个新进太医院的巫医,易昭寒。”
“那孩子……”素心话中犹疑,又问道,“大人可还说过什么?”
“大人说,易昭寒曾师从严独鹤,虽并不知她母家,但是巫民无疑。”
素心蹙了蹙眉,随即道:“此事我会尽力。但她如今已入了太医院,若已然是玄天宗……”
“大人说,若是已入了玄天宗,姑娘定要想法除去此人。”
象齿焚身,怀璧其罪。天要这没有心思的傻丫头身负异秉,可是造化弄人。素心心中唏嘘一声。
“大人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姑娘。”
“何话?”
“衰草孤鸣悲辛路,平芜尽头长青在。”男人声音蓦地低沉。
素心略一思忖,莞尔一笑,仍是温顺的神色:“素心谨记。”
男人起身,略一鞠躬,便闪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