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曾经到神庙里替我卜过一卦,卦象显示……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我真的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了……父亲也……”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又空又凉,斩毅凝望着她的眼,女孩净水无波的神色上缓缓淌着两行清泪。
“丫头……”斩毅伸出手,将易昭寒的头慢慢揽进自己的怀里,“听师父的话,好好活下去……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该出生的,也没有什么过错是不能弥补的……”斩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一阵钝痛,他只能更用力的抱紧女孩的肩头。
易昭寒咬紧的牙关里断断续续的传出了呜咽声,渐渐变成了凄厉的恸哭,斩毅安抚着她的后背:“丫头,不怕……师父在这儿,师父会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意外的温和轻缓,像是满地轻柔的月光,更像是母亲吟唱的儿歌。在易昭寒耳中,是这个残酷世界里最温暖的港湾。
次日,饮马镇。二毛茶馆。
茶馆的掌柜二毛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跑前跑后的伺候着一个女客。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像是一朵海棠开到盛极的风韵。女人在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小桌边坐下,却吸引了茶馆里所有人的目光。
不多时一个猎人打扮的男人拉开长凳便要在她身边坐下,女人看也不看他,不冷不热的道:“这里有人了。”
猎人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贪婪的游走了一遍:“姑娘真会说笑,这里哪有人了?”
“确实有人了。”一个淡淡的男人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猎人猛的回头,他全然没有感到有人接近自己的身后,足以见得说话的人是个极其擅长屏息的高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止一人。一袭黑衣的男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神色木然的小女孩。
“如果你想保住自己这双眼睛,就别在这位姑娘身上花心思了。”男人神色和善的对猎人道。
猎人心中一怒,正要破口大骂,却瞥见男人腰间的长剑,凭着多年狩猎的经验,他敏锐的察觉到那是一柄可怕的神兵,只有噬血无数的兵刃才有这样的戾气。猎人语塞了一下,恨恨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斩毅,捂着胸口道:“公子竟为了小女而要夺人双目,真是吓坏小女子了。”
斩毅眼角脸黑了一半,道:“若是我们晚来一步,只怕他的双眼已被你捏得稀烂了吧。”言罢,将长剑搁在桌上,在女人对面坐了下来。易昭寒亦摘下身上的药箱,在斩毅身边坐下。
“你……没事了吗?”焚音压抑着声音里的惊喜。
“无碍了。”斩毅浅笑着回道,“谢谢你。”
焚音摇摇头:“和我还客气。我还有事在身,只怕不能与你们同路了,多小心。”
“嗯。”斩毅和易昭寒都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隐主希望你拜访西川之后去一趟落碧城。”说完焚音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道:“落碧城主曾以一曲《战歌》为武帝助威,这里是铁笛‘吹雪’和《国风》全谱,落碧城主是通晓音律的人,想必能够明白瑝天的诚意。”
斩毅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古朴木匣,半晌道:“新帝登基之前,落碧城主就是二太子党,如今二太子登基,要说服他与瑝天联手抵抗青帝直辖的秘党玄天宗,只怕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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