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她在骄傲,她在挥舞。她做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映衬我的苍白和小气。
可是,命运,没有让她称心如意。到最后,他渴望握住的,始终都只是我而已。
白玫瑰,击败了红玫瑰。
可是,真的是白玫瑰的胜利吗?
不对。
决然不对。
因为从头到尾,用来决定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说喜欢红玫瑰,白玫瑰就输了。
他说爱上白玫瑰,红玫瑰就哭了。
从来,他才是我们的主宰者――可是啊,时光迁移,如今的时刻里,那个决策的人已经魂入黄泉。那么我们,这花朵的一生,要该如何继续?
我深深地叹了口长气,擦干面上平静的泪水。我静静地看向她,报之一笑,用着我认为最大方的声音和手势。
“阿狸姐。到此为止了,可以吗。他人都已经去世。无论你喜欢他多少,也无论我曾经如何地迷恋他,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其实啊,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我们最爱的,永远都只是我们自己。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无私的,是要看着对方好,而无关自己。可是我们呢?我们并不一样。我们付出多少,就渴望被回馈多少。所以啊,我们所拥抱的,根本就不是爱情,而就是一场交易,一场,披着爱情外衣的交易而已――你敢说,不是这样的吗?你敢说,只要他过的好,过的幸福,无论他和谁在一起,无论他拥抱谁,无论他和谁生了孩子,你都能够不介意吗?我们都不能。所以啊,我们的爱,其实都是自私的。自私,所以输了也不可耻。因为,我们从来都未曾高尚。”
于是,阿狸轻轻地抬起了眼。她惊讶地看着我,久久。她突然不置信地嗤笑一声,摇头。她冲着我,愕然。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呵呵。我原本不信,不相信他看你的眼光,不相信他对你的判词。可是我现在相信了。谁都可以变得成熟,谁,也都可以在黑暗中挣扎地长出最坚韧的根系和茎叶。”
最后,她冲我嫣然一笑。那眉眼,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怜惜。
“谢谢。”
“对了。溟澄,是去出席他的葬礼。你,要去吗?我可以……”
“不用了。”我眨了眨眼,低下头。我知道,其实我想去的。至少,是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的。只是,我发觉自己不可以。于是,我佯作镇定地低下头,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我拿起笔,看向身前那一沓早晨提交上来的汇报表。“我想,还是先把我的分内工作完成再说吧。何况,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爱他。”最后的一句,我终于心情平静,于是,我抬起了头,看向她同样安宁的眸子。
“那好,我也去做事了。有问题,叫我。”
“好的。”
阿狸平静地离开,不带走一番烟尘。只是,我却突然泪如泉涌,绝望中挣逃出那个地方。我近乎扑着一般跑到窗前,我遥望远方,却只见着那一栋又一栋高高耸立的楼房。
他下葬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他说他爱我,那么,他的爱,到底,又会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