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淮阳城门口就贴出了告示来,朝廷的赈灾粮食分发到了淮阳、盂县、晋安等各县,灾民按户籍所在地就近领取。淮阳城两处粥铺又加两处,重开施粥,城南城北分设医铺,灾民可按人头领取防疫药物。
淮阳城外一时间人声鼎沸,淮阳总兵大营派了人手维持次序,流民排成长队分领药物食物。
没过几日,又有人奔走相告,洪水退去,许多流民纷纷返乡。章水生仍是时昏时醒,不宜长途跋涉,章杏和石头两个找了一块木板将他拖到医铺门口,求医铺郎中帮忙看诊。
那郎中约莫三十来岁,眼神清亮,揭开章水生伤口一看,大惊说道:“这伤口已经发炎,须得赶紧挖去腐肉,否则若是再任由继续烂下去,性命堪忧啊。”
章杏心中知道章水生恐怕就是伤口发炎,只是她手中没药,懂得又是个半吊子,只能尽其所能勉强维持一个干净。现在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拉着妹妹章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石头看她们两个一眼,也跟着跪下来。章杏哀求说:“求先生救救我们父亲。”
郎中看着地上两大一小的三个孩子,心中一酸,不由得叹一口气。这人伤得这么重,在瘟疫横行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能活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了。他说道:“不是我不救你们父亲,实在是因为这医铺里东西不齐全,你们父亲又病得太重,这里是不宜看诊的。现在已经城门已经许进了,你们还是赶紧将他拖进城里罢。”顿一会,又说,“淮阳城西有一家慈安药铺,他家先生本事不错,你们就拖到那儿去。”
章杏见他谁家也不提,只提到慈安药铺,料到这药铺定是与这郎中有些关系。她身无一文就跑到别人药铺去,怕不是还没有开口,就会被人赶出来。眼前这郎中心地不错,要想父亲得以看病,少不得要借一借这人秋风了。章杏感激涕零,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不知道先生贵姓?日后我父亲若是好了,我们定会感激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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