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囊下,衣裳还穿在身上,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此刻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仿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般,茫然无助。
楚懋顾不得四溅的水花,走过去就捧起阿雾的脸看了看,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起疹子而已,我已经让吕若兴去请王四方了,他治疹子有奇方。”
阿雾只觉得又委屈又恶心又害怕,眼泪哗啦啦地留着。
“你怎么能这样洗澡,仔细受凉。”楚懋拥着阿雾,替她脱掉了湿衣裳,只见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红疹,连小腿上都是。
阿雾愣愣地站着不动,由着楚懋动作,她这会儿甚至连这副身子都不想要了。楚懋取了澡豆面子,轻轻柔柔地替阿雾洁了面,又将她抱入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都洗干净了,洗干净了。”
阿雾一听,就哭出了声,却也不是大嚎,只呜咽着抽泣,却比大嚎还伤身。楚懋无法,将一旁搁东西的小凳用脚勾了过来,抱了阿雾坐下,将她放在腿上,低头轻轻密密地吻着阿雾的脸颊。
阿雾抽泣着抬眼望着楚懋,眼里无声地询问,他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楚懋抱着阿雾就像带孩子似的,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吻着她的脸颊,“只是疹子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在楚懋说了多少个“干净了,没事的”之后,阿雾才筋疲力尽地靠在楚懋的怀里睡着了。
阿雾在睡梦中的时候,王四方就已经来替她诊过脉了,开了个方子,又留了王家特有的“沁肌膏”。
“王爷不必担心,过几日王妃就能出门了。这冬春相交之季,最易犯疹子。”王四方收了药箱道。
“王太医确定是疹子吗?这个季节,王妃以前从没出过疹子,你看她会不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王四方心头一禀,祈王根本不是在问他话,根本就是在陈述事实一般,王四方是太医,经常出入宫廷,哪能不懂察言观色,这些天家子弟,哪一个肚子里不是弯弯绕绕的。有时候病了都是没病,没病反而是大病。
王四方唯唯诺诺地点头道:“王妃的确是犯了恶疾。”
楚懋点了点头,“若宫里有人问起,想来王太医应该知道怎么说了?”
王四方忙地点头,“自然,自然。”
“好,吕若兴,替我送送王太医。”楚懋吩咐道。
“王太医这边走。”吕若兴立即上前向王四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二天,阿雾就因身患恶疾,被楚懋命人送去了远在山东的别庄。
“你说王妃被殿下送去山东了?”郝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只略路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楚懋的意思,心道他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佩兰点了点头,一脸的高兴,“嬷嬷这下再也不用受王妃的气了。”
“傻孩子。”郝嬷嬷摸了摸佩兰的头顶,眼里却阴沉如水。
在阿雾去山东后不久,上京的人便都知道宫里头新出了个淑妃,冲冠后宫,连向贵妃都失宠了。而且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因为祈王府的郝嬷嬷照料了元淑妃几月,元淑妃就在当今圣上跟前替郝嬷嬷求了圣旨,赐封为顺贞夫人。
这可是亘古未有的殊荣,不知情者恨不能赶紧回家埋头造人,恨不能生个美貌如花的女儿出来,又或者让自己的娘到处去捡孤女收留,知情的却连连摇头,皇上年迈,越发昏聩,居然受女人愚弄至此。
当上京的人都忙着议论宫里头的新贵人元淑妃的时候,阿雾正在山东的别庄里煮着九龙窠的大红袍喝。
“听紫宜传来消息,那元淑妃好生可恶,居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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