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得如何理直气壮,但阿雾可以肯定他内心来讲,还是极端需要得到他人认同的。而从阿雾看出的蛛丝马迹推测,楚懋早已在着手准备“清君侧”之事了。
“殿下虽然散淡,可我观殿下胸怀苍生,非甘愿碌碌之人。”这话说得虚,楚懋的眉尖挑了挑,阿雾自然知道他不信,又道:“从双鉴楼便可知殿下的志愿。”
这下楚懋唇角的笑意总算抿平了,阿雾知道自己挠中了他的痒处。
“可殿下并非为一己之私的人,磊落坦荡,行人之应当所行,教妾也是如此。若殿下愿意担负黎民之责,那也一定也是因为殿下不得不挺身而出,只因殿下才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而并非是为了那生杀予夺的宝座。”阿雾说得正气凛然。
“哦,你怎么能肯定若我有心,就不是为了那个位置,而是为了天下苍生?”楚懋状似随意地问道。
阿雾充满了爱怜地看着楚懋道:“我想殿下自小生长在深宫大内,若是能够,恐怕今生都不愿意再踏足此地一步的。”阿雾虽然不知道楚懋从小生活的状况,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幼时一定吃过许多苦,否则如今也不会如此爱戴护他爱他的郝嬷嬷,因而也能隐忍许多事情。
再观今日楚懋的表现,阿雾觉得他一定是冷透了心的。
而实情还真是被阿雾料中,楚懋默默看了她良久。
阿雾是硬着头皮才顶住他那直窥人内心的悠长眼神的。这时候她更不能虚心地低头,实际上她的话也半真半假,她觉得楚懋登基既是黎民之福,同时也是他对那位漠视他一生的父亲的最好“致敬”――推翻他的遗诏。
阿雾直视楚懋道:“不管未来殿下怎么选择,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殿□边。我相信殿下,也相信殿下的选择一定有殿下的道理。”
“哪怕为天下人所唾弃?”楚懋锁住阿雾的眼睛道。
阿雾顺着他的话,一字一字地缓慢而清晰地道:“哪怕为天下人所唾弃,也不离不弃。”这样的缓慢,表示她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才说的。
楚懋的手覆上阿雾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里,阿雾被他握得有些生疼,但是这样的时刻,她再别扭也知道绝不是讲究个人毛病的时候,因而忍着不适,回握了一下楚懋,“而且,我以为殿下这样的人绝不会为天下人所唾弃,便是有,那也是他们暂时的一叶障目而已。”
阿雾自然是可以这样说的,因为她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经历。若果她只是今生的阿雾,她想她未必能如此“信任”楚懋。
楚懋笑了笑,没说话。
阿雾心叹,要得到楚懋的信任谈何容易,她也没想过通过这样一席话就能打动他,但自然要撬开一丝缝隙。
“殿下?”阿雾询问地道。
楚懋却说:“到了。”
阿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有仆人搭了梯凳,楚懋下车扶了阿雾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二门,阿雾回头看了看那驾车的马夫,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楚懋在马车上说话时丝毫不避讳。
哪知就是这样一回头,阿雾就见管事的正对着那马夫比手势,阿雾才看出来,那马夫是个聋哑的,难怪楚懋会用他驾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