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也实在是太下作了,见了姑娘居然那样失态,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好了好了,就没有一个你看得惯的,那个段二的确那什么了些。”阿雾不愿意说出那个字眼,只能含混,“但账目还是干净的,说明他本性不差,人长得还算整齐,自然难免那什么了些。你呀先别下评论,再看看吧。”
阿雾对段二的失态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可把这种事告诉楚懋,阿雾还真怕自己被他归为“不干不净”的那个类别去。古有被人砍了臂膀就自卸一手的贞烈妇人,若她遇到段二,岂不是只能砍头毁面这成算贞洁了。阿雾拿不准楚懋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何况,段二看她的眼神是那种悸动的欣赏,并不是想扒了人衣裳的亵、渎,冲着这一点,阿雾就忍了他。
见完了这两人,阿雾回玉澜堂用了午饭,刚歇了歇午觉,就听得紫扇来说,红药山房那边来人了最后一个狐狸精。
当阿雾见到来人正是鲁妈妈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亏她还以为别人会投靠自己这个王妃,却原来别人早有了更好的靠山了。
鲁妈妈给阿雾行了礼,道明了来意,“郝嬷嬷让我将玉澜堂里丫头、婆子的身契给王妃送过来,还有这个月的月钱,我也一总儿带来了,府里通常是在月底发月钱,这玉澜堂的月钱怎么发,还请王妃支配。”
阿雾对于自己拉拢不了的人通常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并不过分地装亲切,因而淡淡地道:“哦,不知按例我这玉澜堂的人该怎么算,我身边该配几个一等丫头,几个二等丫头?”
阿雾看着那总额既定,却让自己看着办的月银,她自然要问一问前例,免得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就得罪了人。“不知,鲁妈妈带了玉澜堂的人名册子没有?不瞒你说,我至今对玉澜堂的人都认不全。”
鲁妈妈这才从袖扣里拿出了两页纸来。
“回王妃,也不知别的府里王妃身边的人怎么排,每个定例,总是富余些的丫头就多些,节俭些的用的人就少些。只是前头两个侧妃房里,都是两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并四个粗使婆子。”
阿雾点点头。
“王爷身边是四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郝嬷嬷也是照这个例给玉澜堂送的月银,粗使丫头如今玉澜堂是八个,粗使婆子还是四个。”
阿雾很满意,又道:“那梅影她们几个算玉澜堂的还是……”
鲁妈妈心想,这怎么可能,面上却笑道:“她们算冰雪林的人。”
阿雾让紫扇接过玉澜堂的人名册子,“拿去给宫嬷嬷。”素来阿雾院子里的下人都归宫嬷嬷管教。
“啊,不知这位宫嬷嬷是……”鲁妈妈仿佛很惊奇的样子。
阿雾实在想给她个白眼,就目前这个境况来看,只怕这玉澜堂的一只蚂蚁,红药山房都是记录在案的,何况宫嬷嬷这么个大活人,“宫嬷嬷是我的教养嬷嬷,我身边还有一个桑嬷嬷,是我的乳娘。”
阿雾决定,一会儿就让下头人全部改口喊桑妈妈为桑嬷嬷,楚懋的一个乳母是嬷嬷,她的桑嬷嬷也得是嬷嬷。
当然待遇还是有的,郝嬷嬷管着整个王府,桑嬷嬷却连月钱也没有。阿雾倒不是缺这么点儿银子,只是觉得这样的手笔不该是出自郝嬷嬷之手,看她这么大方的将玉澜堂的人的身契都送了过来,又何必给自己添这么一点儿堵。
“哦,哦,这个……”鲁妈妈有些坐不住了。
阿雾却很大方地笑了笑,“两位嬷嬷都是打小照顾我的,本就该由我供养,以前她们的月钱也都是在我这儿支的。”
鲁妈妈越发笑得尴尬,连阿雾留她喝茶,她都不肯。
不过鲁妈妈在回红药山房的路上,却将阿雾骂了个够,“真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出身也不怎么样,架子可够大的,人却小气得很,不就是两个人的月钱嘛,至于么……”鲁妈妈根本看不起走的时候紫扇塞给她的那才装了二两银子的荷包。
鲁妈妈一路进了红药山房,早有丫头、婆子上来巴结着,嘴里甜甜地说着“鲁妈妈回来啦”、“鲁妈妈回来啦”。一声儿接一声儿的,解气。
可鲁妈妈却不想想,她一个普通的管事妈妈,难道还要让一府的王妃上赶着来奉承她?真是被惯坏了。
这边的阿雾却来了兴致,“走,咱们去红药山房串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