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
阿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你要好好保重,我还等着你给我撑腰呐。”
顾廷易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少会留我一下呐。”
阿雾一边哭一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二哥有这个志气,妹妹只有钦佩之心。你若好了,娘才会好。”
顾廷易心里放入鸿毛落地般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去辽东,虽然是为了娘和阿雾打算,但倒底也是他的志向。他没想到的是阿雾只听他说了那么一句,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何其解语。
顾廷易见阿雾的泪珠一粒一粒滚落,忍不住抬起手替她轻轻拭去,阿雾愣了愣,反射性地就要后退,但随即就顿住了身子。
“阿雾,你也要保重,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会尽全力护着你的。”
“二哥。”阿雾已经抽泣得说不出话来了。
顾廷易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握拳头,忽然一把揽过阿雾,强行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
这个举措简直让阿雾惊呆了,可却又说不出顾廷易的不对来。
这一吻后,两个人都有些尴尬。阿雾目送顾廷易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动,她心底大约是知道二哥对她还是别有一份心意的,可是她心底过不去那个坎儿,而现实也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良久阿雾回过头,才看到屋里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紫檀漆金雕缠枝牡丹的匣子,应该是顾廷易留下的。
阿雾打开一看,匣子分了上下两层,上一层放着鸽子蛋大小的一枚金刚石,并两枚红、绿宝石,还有稍小一些的粉、蓝、黄等宝石。晶莹耀眼得阿雾都看得有些吃惊。这种好东西,就是她身为康宁郡主的时候也见得不多。
匣子的下一层搁着一叠面额一百两的小额银票,粗略估计,应该有五十张之多。
阿雾想着,这大抵是二哥所有的家底了,如今却全给了自己。阿雾心里一阵发紧,不知道二哥是抱着什么心情去的辽东,身家性命全抛下了。
阿雾回到屋里,对镜自览,第一次觉得若这张脸平凡些就好了,也不会引得二哥动了别的心思,让两个人相处起来,怎么也有一丝隔膜和尴尬,而他也不会因着伤心而远避他乡了。
但尴尬归尴尬,在阿雾的心里顾廷易始终只是自己的二哥,有些事只能装傻了。
入了秋,日子就跟飞似的,屋里阿雾怎么睁着眼不肯睡,时光还是无情地在流失,很快就到了八月十六。
天家的仪式繁琐又枯累,阿雾身着亲王妃的吉服,由荣玠背入了花轿,手里捧着苹果,头顶重得可以压断脖子的金冠,随着正、副使导前的迎亲仪仗,从此离开了荣府,踏入了那个她的下半辈子都将生活在那儿的地方——祈王府。
(改错字)
作者有话要说:四毛哥:(咬牙切齿)什么,额头的初吻居然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