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阿雾的头上简简单单只戴了一朵珠花,浑身上下就这一件首饰。
可就是这样一身打扮,将整堂紫檀的家具和满屋的金银翠绿都比了下去。盈盈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脂粉污颜色。
玉不足以喻其骨,秋水不足以显其神。艳比云岫出巫山,丽掩春水浮皎月。
当真叫人知道了,何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今人真是错用、滥用了这两词、八字。
女孩子,到了十来岁上头开始抽条,这就是丫头要变成少女了,正所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其实指的就是开始抽条的时间。
抽条时间因人而异,大夏朝的姑娘,贫家女有十五、六岁才行经的,世家女因从小有人调养身子,吃食也从不欠缺,燕窝、人参等补品也隔几日就炖,因此十一、二岁行经的也有。
阿雾是在去江苏后,快满十三岁时才行的经,眼瞧着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这时候同荣四、荣五站在一块儿,个头已经差不多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甚至包括阿雾自己,也没想到她长大后居然美得如此惊人。忽一日,阿雾自己侧头,在西洋镜里不经意地瞥见了一个自己的侧影,自己也被惊住了。
人,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其实,美丽如顾惜惠、荣五这般那就是极幸运的,在京城贵女里姿色称得上数一、数二,令人惊讶、赞叹,说亲事时,也算是助力,嫁了人,洞房花烛,夫君掀起盖头,必定要欣喜三分,借着新婚燕尔笼络住君心,这下半辈子也就顺顺当当的开头了。
但是,阿雾的美,已经成了一种祸害。万幸的是她父亲如今已算是朝廷大员,祖父又是安国公,就是有那非分之想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京里勋贵万千,礼部侍郎算不上什么人物,有时候就是别人一句话就从位置上下来了。安国公府如今已渐渐衰落,别说护不护得住阿雾,能不拿阿雾去打通关节,已经是他们有良心了。
为着这张脸,阿雾在江苏时,便是在家里也是带着面纱,等闲也不出门交际。
阿雾随着荣三爷和崔氏站起身时,安国公、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乃至在场伺候的婆子、丫头瞬间都静了静。
安国公看着阿雾的眼神明显多了一分复杂,但很快就压下了惊异,询问了几句荣三爷在路上的事情,然后就道:“这一路你们也辛苦了,你母亲已经吩咐你大嫂把你们原先住的院子收拾干净了,回去歇一歇吧。咱们有的是说话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情之所钟,因何而起,有时候就是不知所起。有时候简简单单一个声音,就足够了。
唐大才子一心向学,更容易被不知名的春风就吹绿了。嘿嘿。花花公子反而还不容易一见钟情。
再说,一日看尽长安花。
给出解释的人都是今人。说的士子登科后的春风得意。但是我觉得用在奉命探访名园的探花身上,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