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席拉.贝也一脸慌张,但她的动作与我并不同步,就现在,我正盯着她的时候,她却在查看身体。
我回想上两次跟镜面石打交道的情形,想到了几种假设。比如,镜里并非我的映像,而是被困在另一个空间的她;她之所以慌张,是因为她那里的情况跟我这儿差不多,她在镜面上看到的不是自己,说不定是我。
这个假设似乎说得通。
我马上意识到可以用手势与她交流,她显然也想到了,率先比划起来,这时影像迅速黯淡下去,锋芒毕露的镜面,变成了灰秃秃的云母,照不出清楚的人像,只余模糊的黑影。她不见了。
这个有智慧的陷阱正在与时俱进地制造麻烦,不过这或许也说明,刚才我们的猜测大方向正确,所以它才要阻挠。
想到这里,我倒能心平气和地思考了,上两次脱困时,情况有什么共性?
镜面石的质地很脆,我利用乌金腕剑,配合耳钉上的蓝钻,很快撬下了一块矿石,又用它敲打其他石棱。这项工作卓有成效,一两个小时后,石壁就被剥落了不少,我也灰头土脸的。撬着撬着,忽听得一声长长的断裂之音,仿佛从头顶绵延到足底,我心下一松,犹豫了一秒究竟是停在原地还是跑开,终于本能占了上风,往通道前方狂奔。
碎石轰隆隆地砸下,有法宝在身,我跑得无所畏忌,直到一头栽进一团软绵绵的白色云朵。我听见了熟悉的呼唤。
……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镜面石就迅速暗了下去,带走了空间里仅有的光明。这双眼睛看不透黑暗;我强自镇定。摸索着掏出地萤球,抛出红饵后拧开,一边看着无数绿线像焰火般绽放,一边低声招呼包里那位。
此刻看似四下无人,却依然没有声音回应我。看来,我们的身体实际上仍和2号呆在一起,或许巴柴也在。那么。这次的战术是想把我们的精神逐个击破吗?这些精神里面。是否包括那对乱入的维兰与席拉呢?他俩应该用不着旁人担心。
镜面石硬得很,我用随身携带的精钢小刀划了半天,刀口都快磨圆了。只划出浅浅的一道刮痕,终于放弃了靠它开路的念头。
地萤只探出了百米左右,在这个距离上,前后都没有尽头。不知甬道有多长,也不知它的形状。
这个陷阱的意图何在?上次。我们团结一致终于得以逃脱;这次,却要让人体验孤单无助。不过,总比克拉门苏的经历要好——“寻找自己的眼球”?他被肢解了?我不禁想起他的“精神分裂”,不知两者是否有关。真教人参不透啊。
我翻翻包里的东西。摸出一团从翠微之原得到的夜蛛丝,拈起一头,牢牢绑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又用以前克拉门苏教的一个小阵法对它进行加固,然后拎着蛛丝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放开。
甬道曲折,蛛丝反复贴上两侧的石壁,几乎是绷直的。突然,它猛地拽了一下我的手,我心中一跳,停在壁旁侧耳倾听,但万籁俱寂,蛛丝也恢复了平静。
我又等了一会儿,继续往前,一手缠蛛丝团,一手握钝刀。没过多久,觉得身后有人。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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