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乌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
陈元龙叹了口气:“师哥,你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不错,我们胜利了,我们的解放大军就要开进北平了,国民党政权的垮台指日可待,这一切已成定局。但就我个人情感来说,的确应了你刚才吟出的词句,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师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况且你我又是同行,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不用说也心知肚明。你没有利用我的失态去邀功请赏,足以证明你是个够朋友的人,师兄,我还欠着你的人情呢。”
段云飞仍然望着远方,所答非所问:“真可惜,那是个好女人,师弟,要是没有这场内战该多好?我为你感到难过。”
“谢谢!这也是我的心里话,都是中国人,谁愿意窝里斗?可是蒋先生执意要打,我们也只好奉陪了。师兄,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我一直在等待。”
段云飞指指灯火辉煌的东单临时机场说:“师弟,如果我愿意,这些飞机上随时有我的座位,你知道现在一个飞机舱位的行情吗?告诉你,两根‘大黄鱼’。我们站长王蒲臣、副站长宋元和早走了,就在昨天,谷正文也走了。我本来也想走,徐丽她在台湾等着我呢?可当我到了机场又改变了主意,决心还是留下,,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留下吗?”
陈元龙平静地回答:“你总有自己的道理吧,如果你愿意说,我当然也愿意听。”
段云飞凛然道:“原因有两个,第一,这场内战实在没意思,我已经感到厌倦了,你知道,就算北平守军全部放下武器,接受和平改编,只要保密局系统拒绝参与,那么北平的战事仍然不会结束,这座古城很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作为一个有理智的中国人,我们必须要对战争的成本进行考虑。无论我们双方各有什么充足的理由,这充其量是一场内战,内战的胜利再辉煌,对国家和民族也是巨大的损失,我认为,为尽可能地保存民族元气,这场内战应该停止了。为了这个理由,一切个人荣辱都可以不考虑。”
陈元龙默默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谢谢你,师兄,还有一个原因呢?”
“为了保密局北平站全体同仁的身家性命和他们的前途,希望在他们放下武器后,贵党能善待他们。”
陈元龙郑重地点点头说:“我代表北平城工部表态,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接受和平改编,我们对所有起义人员将一视同仁,既往不咎。你们为和平解放北平作出了巨大贡献,是立了大功的,人民会永远感谢你们。”
“贵党能如此宽大为怀,我和我的同事们当感激不尽,愿意为新中国效力!”
陈元龙神色凝重地望着暮霭笼罩的北平城低沉地说:“师兄,你我相识是在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前夕吧?那时战争迫在眉睫,北平上空就像一层厚厚的夜幕,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那时我们虽然政见不同,但对待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却有着某种共识,那就是为国家和民族而战斗,不是胜利就是死亡。师兄,在抗日战争中我们干得不错,终于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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