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镶着向外洒脱的长睫毛。此刻,她的双臂正揽着一个着将军服的战士,那身将衣已被鲜血染成了耀眼的血衣,白晰的双手映着将军的风尘血衣和那泥血交融的面庞,形成一副独特的画面。有人大声道:“这还是位将军呐!”
众人凑前,一名青年伸手触摸了一下将军的鼻息,爽朗地道:“还有气儿,快抢救!”众人惊喜,四名壮士上前,要抬将士上担架,少女竟茫然若失,似舍不得这将军离开自己的怀抱。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一名壮士道:“兰阿妹,快起来,救人要紧!”少女向他望了一眼,痴痴地放开手臂,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睛仍不离将军面目。那个壮士关切地道:“阿妹,小心着凉了。”目光中充满深情。少女向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大家从傍晚忙到子夜,几个来回,总算将将士的遗体全部运回庄上,暂且停放在村庄的祠堂里。在这场战斗中,那个将军是唯一幸存的,大家心中着实惦念着他的安危。于是顾不得疲惫,了完手中的活计,便一齐赶赴德阿爷家,探视将军的伤情。
德阿爷是这个村庄——木兰庄的族长,德高望重,六旬开外的年纪,一撮山羊胡须挂在一张长而方的脸上,观之无比和蔼可亲。众人跨进门槛,德阿爷便迎了上来,先向大家报告:“将军正在休息,伤势虽重,却危及不到生命。大家请放心,我这里会好生照顾的。”大家闻言,深深地出了口长气,便散去了。
只见将军躺在一张宽敞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崭新的棉被,犹自紧闭双眼,似沉沉睡去。床头侧靠着一位少女,手捧茶壶,盏上兀自冒着腾腾的白烟,一个壮士立在少女身侧,眼光注视着沉睡的将军,却又慢慢移向了少女,厚厚的嘴唇动了几下,终于说道:“兰阿妹,你也要早些休息,莫要……莫要累坏了身体。”那少女回头对他笑了一下,说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今天最累的是你,不是我!”那壮士立时欣喜若狂,颤声道:“阿妹,那……我走了。”说完倒退着向门边,少女又对他嫣然一笑,只听他“啊”的一声,身子一个侧弯,险些倒地——他只倾心于阿妹,却忘记了身后的门槛,被着实地绊了一下。少女咯咯娇笑个不停。壮士涨红了脸,终于出去了。
德阿爷送走了大伙儿,回到屋子,这时,老阿妈已端上热气腾腾的牛奶和奶酪,少女忙接了过来,一不小心溅了一地。阿妈笑嗔道:“瞧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少女冲她扮了个鬼脸。
这木兰庄,处在大宋与西夏的交界,常年遭受党项族的侵扰,北宋曾一再派军驻守边疆,然党项人桀骜不驯、又狡诈多端,再加上朝廷权事不利,军事防御一直处于薄弱状态。方才两军交战地点距这个村庄不过十里上下,村民们听见那战鼓金鸣,厮杀喊叫,只盼将士能击退胡虏,大胜而归。然而事与愿违,宋军除下这名将领,余者全军覆没,这样的悲壮换来了村民们的真心相倾。
刚才的那名少女正是木兰庄族长的女儿,她上面有七位兄长,因其居幼,又是唯一的一名女孩儿,爹妈的娇纵,再加上几位兄长的呵护,脾性之中自然就多了几分顽劣。而方才那个壮士则是少女的恋人,名叫阿旺,生得身材魁梧,膀大腰粗,性情却是忠厚憨直,对少女更是赤胆忠心。
是夜,万籁俱寂,少女单薄的衣衫经不起夜气的侵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站起身来,顺手扯了一件羊皮袱披在肩上,依旧坐下。看着将军渐渐均匀的呼吸和那一起一伏的胸口,脸上不由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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