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轻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康克坤要打你?”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答道:“奴家本是南通县的妇人,夫家姓刘,人家都叫我刘秦氏,相公不幸病逝,家中无依无靠,便一路流浪到京都。靠教人女工为生,前些日子,康府贴出告示说要招人教康家小姐做女工。奴家就来这儿过活,今日,没想到康公子忽然闯进奴家的房间,要对奴家……呜……呜……呜……”
那女子抽泣了几声,接着说道:“还好奴家逃了出来,要不然的话,就……奴家可是没脸见人了!”
苏坦妹见她哭得凄惨,心下也颇为难,抬头看着沈子成。沈子成耸耸肩膀,两手一摊:“捉贼要见赃,捉奸要见双。这种事,既然没有发生就算了吧,现在闯进康府拿人的话,康克坤来个不认账,他是举人老爷,这位姑娘只是个妇人,两人对簿公堂,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这位姑娘了。康克坤随便找个借口,就说这姑娘在康家行为不端,打了她。康家上下都是他的人,咱们也拿他没办法。这位姑娘,你可有人证么?”
一旁蝶衣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什么捉贼要见赃,说我么?”沈子成却也不理她。
那女子哭得凄惨,偷眼看了看苏坦妹和楚方玉,泣道:“奴家不告康家。只是奴家是去帮工的,现在工钱也没有,就被赶了出来,就连投宿住店的钱也没有。奴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沈子成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从钱袋里取出一把碎银。没想到楚方玉却又硬邦邦的顶了沈子成一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是做女工的,拿了你的钱,正月也没地方找活做啊。正好,本姑娘正在学女红,家中又少一个人使用。要是姑娘你愿意的话,不如来我家帮工好了!”
那女子感激涕零,盈盈拜倒,说道:“多谢姑娘!”
苏坦妹看了看沈子成,轻声说道:“楚姑娘心直口快,你别生气!”
沈子成笑道:“我怎么会怪罪楚姑娘呢。今日楚姑娘又做了一件好事,有道是日行一善。楚姑娘坚持日行一善,做个三千六百五十天的话,必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楚方玉聪明乖巧,一听沈子成就是话里有话,三千六百五十天可不就是十年了,十年后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还嫁什么嫁?于是笑道:“有劳沈公子关怀,本姑娘本就不打算嫁人。要是沈公子有心的话,也可以日行一善啊!”
苏坦妹一看这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便打圆场道:“玉儿,咱们出来都有些时辰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位大嫂也改回去上些伤药了。”
沈子成对苏坦妹说道:“过几日,我再去登门拜访!”
苏坦妹眼前一亮,又低下头轻声说道:“好,我等你便是!”
楚方玉扶起那个妇人,和苏坦妹远远离去了。沈子成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蝶衣:“还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