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自己又从少女变成了丑小子,阿瑶心里烦乱,她捡起地上的白绢,走到碧潭旁浸湿,又回到榻前,认认真真,轻轻柔柔,一下下地,擦去长风嘴边嫣红的血迹。
擦干净嘴角,阿瑶又打湿了帕子,给长风擦了擦脸和手,再整理好床榻,这才起身。她站在大屋中间,四下望去,想起落辉师兄说师父很少出门,就一直守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顿时异常酸楚,这该有多么寂寞啊!在这里听不见花开花落,听不见风吹草动,听不见太阳升起,也听不见四季轮回,眼前只有一潭静谧的湖水和形影相吊的白树……阿瑶扭头看向长风,师父是那么年轻明媚,为何要将自己禁锢在这孤寂中呢?!
“阿瑶,来!”瓜子又在到处乱动!
阿瑶叹了口气,摇摇头,师父还在熟睡,她蹑手蹑脚向西边绀桂走去。
西边厢房与东边望舒的格局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些陈设。一个软塌铺在屋子正中间,一个柜子竖在墙角,墙上还挂着一把古琴。再看瓜子,她正一头扎在柜子里,到处翻腾。
“瓜子!”阿瑶真的生气了,本来师父就对她很不满意,现在又胡乱反动别人的东西……,这个瓜子,真能给自己惹事!阿瑶气呼呼走过去,将瓜子拽出来,把地下摊乱的衣衫全都叠好放回去,正放着,只见一张素笺从衣服里掉了出来,阿瑶匆忙捡起。以前学戏时,阿瑶曾识得一些字,那素笺上的字并不复杂,她拿着轻声念道:“回首向来萧瑟处,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是什么意思?阿瑶不太明白,只觉得后一句“一蓑烟雨任平生”说得极为大气,很有些落落洒脱的意味。
“你们是谁?!”正想着,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妈呀!”阿瑶和瓜子都被吓了一大跳。转身过去,只见刚才还毫无生气的长风,此刻正端端站在厢房门口,他面色苍白,但依旧俊美的惊心动魄,只是眼神厌恶地瞪着她俩。
“师父!”阿瑶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赶紧跪下,瓜子也被长风冷漠孤傲的神情所吓,藏在阿瑶领子里。
长风心头一震,“师父”,这个称谓是他最最愤恨的,若是秋水只是一个寻常女仙,那该有多好!
“谁是你师父?!”长风提高了声音,口气中是掩不住的厌恶和愤怒:“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滚!”
阿瑶抖成一团,手扣着地缝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过,苍渺宫不需要任何人!”见阿瑶不动,他狂风一般冲过去,伸手捏着阿瑶干瘦的胳膊,一把揪起来,拖着,便向外走去。
“师父!师父!”阿瑶不知是吓得还是痛的,边哭边喊:“我是阿瑶,崇华上仙让我拜您为师的!”
长风紧抿着鲜红的嘴唇,本来弯弯的眉毛紧紧攒着,冰冷的目光直视前方,整个人就像一尊毫无人气的雕像,无论阿瑶如何哭喊,他都不为所动,大步走到殿前,像扔一件破烂一样,绝情绝义地将阿瑶狠狠丢了出去,用力关上门。
“呜……呜……”阿瑶胳膊都快断了,她坐在地下一边哭,一边喊着:“师父!师父!”
喊了半天,苍渺宫安静的没有一丝回音。天渐渐黑了起来,阿瑶揉着酸疼的胳膊,心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咱们去找大毛吧!”瓜子出了个主意。
阿瑶摇摇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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