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
短剑在杨听雨手中转了个圈然后回鞘。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满地的雪白中间那一抹鲜红显得格外的刺眼。
赢了,又赢了。这样的输赢,输了便是死,赢了的结果也不过是等待着下一次较量。即便是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地,但输了或许是一种解脱。杨听雨忽然敛起脸上得意的冷笑,眼中的寒光也跟着不见了,面容有些呆滞,走到陈飞面前蹲下,淡淡的说道:“和杨清墨说,杀我除非他亲自来,否则就连追风,她也不敢说一定能赢我。另外,向追风问好。”
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每走一步地上留下一个寸许厚的脚印。旁边是一排浅浅的几乎看不清的脚印,每个脚印只有前半部分。如果不是花纹一样,几乎没人会相信这是短短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里,同一个人留下的。
艰难地站起来,朝听雨小筑里面看去,整栋屋子除了二楼的一个房间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其他一片黑暗。看着杨听雨单薄而又孤独的身影印在窗前,陈飞只是淡淡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的无奈他不懂,他的难题,她也不会有所表示。
桌上的烛火在摇曳,仿佛一不注意就会熄灭。杨听雨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烛火摇曳,这微弱的烛火为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丝丝光亮甚至是温暖,可惜却带不来希望。
赢如何,输又何妨?生如何,死又何妨?这一切的意义究竟何在呢。六岁之前的记忆太多遥远,里面的人也都离她而去;六岁之后一直在练剑,一天超过六个时辰的时间在学武在练剑;十六岁以后的日子在杀人,在为风雨楼杀人。二十三年一晃而过,可是杨听雨却忽然发现这二十三年的光阴过去了,离开了风雨楼她却什么都不是。这二十三年了,她所真正拥有的只有一双会杀人的手,和无边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