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细细地铺在匣子里的珠宝首饰上,盖上盖子,重新用钥匙锁好,然后朝外间喊了声:“来人!”
外面便有丫鬟应了,进来问道:“姑娘有何事要吩咐?”
“让储藏室的香草儿和玉叶儿过来一下。”塔娜道。
“是。”那丫头答应着退了出去。
塔娜脱了鞋子上了炕,倚在被子上看起了书,看了会儿又瞅了瞅炕桌上的匣子,心说,这要是汤鼎臣送我的该多好,哪怕只有一样小东西也好,那她一定会立马喜滋滋地戴上,连晚上睡觉时都不会摘下来。只可惜不是。
而且估摸着汤鼎臣不但不会送她什么金银首饰,连铜铁首饰都不会送,因为他太穷了,穷的好像连饭都穿不上,连四季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看上了他,对他情有独钟。
想到这里,塔娜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香草儿和玉叶儿到了,二人笑着给塔娜拜了拜,香草儿问道:“姑娘这么急着叫咱们,不知有什么要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要麻烦你二人把这箱东西送回到储藏室,交给药心,叫她务必亲手把这匣子送还给秋痕管家。另外,这两把开衣柜的钥匙我留下,剩下的这些个钥匙也都交还给秋痕。小心着点儿,可别弄丢了。”
“噢,原来是这事儿啊,没问题。”香草儿说着与玉叶儿走过来,把匣子提在手上,拜别塔娜,往储藏室返回。
到了储藏室门口,药心正好站在那里,远远地看到香草儿和玉叶儿手上提的东西,就有些迷惑不解。及至到了跟前儿,方始发现这匣子可不就是塔娜姑娘适才从这里拿走的那个么?于是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才刚搬过去的,这会儿怎么又搬回来了?”
香草儿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玉叶儿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眼神儿,瞅着药心,堆起笑容,道:“药心姐姐难道没听说昨晚上的事儿?”
“什么事儿?”药心问道。
“我听丛五那小斯说,昨晚上秋痕管家请他们在他屋子里喝酒,他跟众小斯吹嘘,说他拉过塔娜姐姐的手,还亲过塔娜姐姐的嘴,数次。”还没等玉叶儿说完,香草儿便扯了扯玉叶儿衣襟儿,道:“玉叶儿妹妹可不要瞎说,哪有的事儿啊?”
药心听了玉叶儿这话儿,不禁眉头一皱,道:“真有这档子事儿?”
玉叶儿笑道:“就是说嘛,看塔娜姐姐平日里也是一本正经的,不像是这样轻浮的人。”
“然后呢?丛五就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药心扯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玉叶儿见状,忙给药心递过热气腾腾的茶水杯子,然后过来给药心按摩肩膀,一边按一边笑道:“药心姐姐你一定想不到,就在秋痕大哥在那夸夸其谈的时候,塔娜姐姐正在窗外偷听!”
“啊?”药心一声惊呼。“怎么这么巧?”
“就是啊,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就这么巧。”玉叶儿叹道。
“然后呢?塔娜姐姐不得气个半死啊。”药心道。
“何止啊,不止呢。塔娜姐姐也不知是不是气地疯了,把个关着挺严实的房门,一下子就揣开了,进去把秋痕哥一顿大骂,把酒杯子也摔了,还发誓再不跟秋痕哥说话,若是说了,就让和未来的丈夫一个早死,一个出家。”玉叶儿一口气把事情讲完了,药心听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愕表情:“她真这么说的?”
“是啊,丛五就是这么说的。看他说的那样儿,应该不是瞎说的,估摸着就是千真万确的呢。”玉叶儿兴致勃勃地说,也不顾着香草儿一个劲儿地扯着她的衣衫,香草儿和玉叶儿是亲姐妹俩儿,父母都在墨羽堂那边儿当值,姐妹俩就让父母给插空儿安排到储藏室做些零碎小活儿,又不累又可以给家贴补些家用。香草儿是姐姐,性格沉稳,不爱说话,玉叶儿性格正好相反,很能说话,也善于趋炎附势,这会儿香草儿就怕妹妹胡言乱语,说出些个不该说的,平白无故地遭惹事非。只是玉叶儿不断不住嘴,还拿眼白了她几下,嫌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香草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心说,这妹子就这样不谨不慎,迟早有一天得祸从口出。
药香听玉叶儿这么一说,便把目光转移到那个檀香木匣子上,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于是微微一笑道:“你俩儿也辛苦一上午了,去厨房那里吃午饭吧,午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们也不用来,且歇息着去吧。”
姐妹俩儿听了,很是高兴,忙道:“多谢药心姐姐,多谢!”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药心一个人了,她起身走过来,来到这个檀香木匣子跟前,细细地瞅了瞅,更觉得它贵重精致的不得了,摸摸这把铜锁,心里蓦然有了个想法,不如——把它打开看看吧,看过之后再锁上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