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暗消失在了落寂阳的生活里。
虽然还只是春季,但谷雨节气之后降水就开始明显偏多,常常一出门就是阴雨连绵。
午夜已过,落寂阳还是不想回家,他沿着最繁华的的商业街慢吞吞的溜着车,听着雨滴砸在玻璃和车顶的声音。
几个小时前,他回到风鸣海轩,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胸腔里有些空。他打开灯,那种空寂的感觉就更明显了一些。
无论是沙发上,厨房里又或者是浴室,都看不出有人活动的痕迹。云暗当日离开的时候狠了心,叫凤影带了手下的一个姑娘,抹掉了自己所有的痕迹,就连喝掉的酒都准备了一模一样的放回了原位。
他上楼,洗过澡就把自己丢进床里,逼着眼睛强迫自己睡着。然而淅沥的雨声和微凉的空气都搅得他不得安宁,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最终,还是穿衣出门。
他扶着方向盘自嘲。曾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让那人习惯自己的存在,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抱着他入睡已经成了自己的依赖。
车子开过一条条街道,大多数的店铺商家都已经打烊,只剩下微弱的守店灯还在亮着。就像去年秋天的那个雨夜,清醒的似乎只有他而已。
前面突然变得明亮而喧哗,五彩的霓虹光盖过了路灯,跳脱的划破了凄凉低迷的夜空。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扬起一个斜斜的笑容。
地方他很熟,本市的酒吧集中地,在遇到那个人以前他经常光顾,在好几家店持有会员卡,有的甚至光凭一张脸就能混到好的卡座。
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他随意选了一家店,把车停在路边就走了进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远远的,有那么一辆连灯都没开的车跟着他停了下来。
酒保正擦着酒杯,瞧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些许的惊讶,目光不自觉的往另一边瞅了瞅又挪回来,刚想开口却见那人已经坐在吧台前,眼睛也不抬的说:“一杯白兰地。”
“请稍等。”酒保动作麻溜的倒了酒,放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一饮而尽,给了自己一个再来一杯的手势。他有些疑惑,又往刚才的方向看了看,又为他倒了一杯,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又多嘴:“落少,您一个人来的?”
“废话,你瞧见旁边儿有别人了吗?”落寂阳这回没有一口喝干,而是抿了一口,慢慢品。
“呃……您可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
“前段儿时间有事儿。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再次把空酒杯放在了桌上,敲了敲台子,示意继续。
酒保又给他倒了一杯,没敢再多说话,只是目光又瞄向了之前看过的方向。
小舞台上已经没有人唱歌,跳舞的人也少了,但音乐还是没有停,大多数带着特定目的来寻欢作乐的人或者已经满载而归,或者已经扫兴离去,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跟他一样,不愿意回家的。
呵,回去有什么用,反正也只有一个人。
他这几天总是不断的回想当日的情景,每想一次,就多后悔一分。午夜梦回他总能在一次次的场景再现中,看到那个人失望至极的目光。
他很少怀疑自己的判断,这次也一样。DARK的能力、调查报告、明显的原版老照片、报纸上的翻印、曾经的威胁、媒体舆论上的一面倒、针对方家,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他得不出第二个结论。
可这一次,当时那样确信无疑的答案,在逐渐加深的后悔之中竟然动摇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胆怯的不敢冒头,他竟然开始害怕,若是又一次错怪了那个人,他该用什么面目再见他,又用什么来弥补自己对他的伤害?
落寂阳又连喝了两杯,胃里发凉,心也开始不安分的痛。
“落少……”酒保为他再续满杯子,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有什么事情您们二位回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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