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湿的。
落寂阳忍不住打个颤,挣扎着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这明显是一件待拆迁的破旧房屋,一边的窗户已经不见,另一边则是用报纸勉强糊着的,门虽然关着,但并不密闭,破旧的门板上有一个极大的窟窿,风从这里灌进来,绕着房子近一周,然后从没有窗户的墙壁钻出去。
明显,这只是临时借用的地方,这一群人,兵不打算长期呆在这里。
落寂阳此刻被帮助双手吊在房梁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一双手腕与绳索之间的摩擦力来支撑,简直就像在演狗血电视剧里的好汉。但他完全不能像好汉们那样轻松的咒骂,头被迫低垂着,声音哽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几乎被抑制住。
手腕更是疼痛无比,就好像有人要将他的手与手臂生生撕扯分离开一般。这种负担绝不是那双画画为生的手能够承受,可以保持镇定不哭不叫的已经很是不容易。
对面站着一个男人,褐色头发绿色眼睛,身材高大魁梧,即使落寂阳被吊着也并不觉得能够居高临下,他的耳朵上带着耳机,此时正扣住耳机仔细听着里面的的声音,不时瞄落寂阳两眼。
似乎是发现他醒了,于是扣住耳机低声对着耳机里面说了几句话,意大利语或者西班牙语,落寂阳听不懂,但看神色似乎是在通报他的状况。
耳机里面的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男人应了一声,走到一旁脏兮兮的水桶旁边,掏出个铝制的瓢舀出一些水,走到落寂阳身边,轻而易举的抬高了,堵在他的嘴边,口中一边说这单字一边把水往落寂阳的嘴里倒。
那水桶和水瓢明显就是这破房子里的遗留物,也不知放了多久。落寂阳作为一个合格的洁癖自然不肯让那种东西轻易入口,挣扎间,水撒了大半。
男人见落寂阳不知好歹,口中骂了一句什么,丢开水瓢,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