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送远走他乡的同学,本来各自笑闹,摔上车门那一霎那,苏亦好的泪下来了,一个老外开车经过,对她摇着手大声说,“no crying。”日子就这样过去了,no crying。yes,no crying!
陈明然跟在后面,看着苏亦好左摇右晃,心里有气。其实陈明然也很想光脚,可这么公众的场合毕竟不是很好。但苏亦好旁若无人的舒服劲儿加上似乎也没有人指指点点又让他心里有些痒痒,她也不过来再游说一下自己,现在再脱鞋怎么面子上也过不去。这么想着,脚在鞋里似乎越发的闷,puma也是鞋啊,和脚亲密接触的还是布料和橡胶而不是路面和空气。前面的苏亦好似乎根本忘了他的存在,一步步走的很稳,左顾右盼,十分自得。路面也不出个刺或石头,让你嚣张!
终于,陈明然逮着了进攻的机会。由于有树荫,苏亦好的伞用不上,偏偏她又背了个很小的包,放不下伞,拎着又不耐烦,便想出一个妙招:抽出一节伞杆,伞把抵住下巴,伞杆斜扛在肩上,既不用手扶,又不担心伞掉下来。苏亦好正暗自夸自己聪明,陈明然蹿了上来,“我说,你以为你是民工?”
苏亦好担心伞掉下来,连头也不回,“我就是民工,a市城里的民工,不像你这本土的高尚人。”
陈明然没想到她承认的如此干脆反倒捎带着讽刺了自己,原来准备的后续部队忽的全成了跳水的兵,只好老老实实的说,“你能不能别太招摇?也顾及一下别人的眼睛?”
“谁爱看谁看,免费。”
“苏亦好,这世界上不光你自己。”
“我知道啊,可我这样是侵犯了他人利益还是有损社会公德?”
陈明然张口结舌,逻辑完全正确,可是,“苏亦好,你小时候是怎么受的教育?”思维似乎是另一个世界来的。
“我受的教育就是不要动辄就指责别人‘你小时候是怎么受的教育’。”原模原样的话返回来就可以当炮弹,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都不用,陈明然哑口无言。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看各的风景。寸土寸金的a市,紧靠秀山的植物园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去处,门票便宜,环境幽静,只要不在看樱花或红叶的时候来,还颇能让人有出世之想。人来自自然,还是在自然中最能放松,钢筋混凝土的确让人太压抑了。中国自古就有优秀的田园诗,不知道在古代那些诗人是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感触?他们的城市又没有钢筋、汹涌的人流、无处不在的通讯、暗藏在任意地点的摄像头、做不完的工作,他们面对的压力是什么?也许将来的人们也会羡慕我们吧,只怕那时的人都已经成了压缩饼干――被压力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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