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戈下车了,严明也抓紧这时间通报情况。还好,胖子这不习惯夜里睡觉的家伙醒了――“新厂房再次出事故了,我以为放了鲁晨的假,以为躲过昨天就没有事了。结果还是出事了,就在我眼前!这个恶鬼!它偷袭!卑鄙的偷袭!”严明的这种情绪是顺着腰杆子一路顶撞上来的。
“你是说它无差别攻击了?”
“也不是,老陆使用的是鲁晨的床子!”严明想到了老陆的七品小灶,想到了他对全工段发出的宴请。
“就是说死的人叫老陆呗?”
“放屁!谁说他死了,他正在送医院的路上!老陆是个极好的人,好人有好报的!懂不懂?!”
“好好,让我们为他祈福!”
“是呀,为他祈福,除此外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是没有可做的,还是你不想做?”曲奎这话问得意味深长。
“又想来你的谣言倒*真相么?”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么?”
“总得有点真凭实据吧?到时候满纸荒唐言,通篇瞎扯蛋,非但击中不了要害反而让人家笑话!”
“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当断不断必有后患的!”
“胖子,我这是砸自己的饭碗!不该谨慎点吗?”
“说到底你还是怕了!”
“一时说不明白的,胖子你别*我行不行,我现在心里很乱!”
“我可以不*你,可是那冤魂明显是不耐烦了!”
“肥贼,你给我闭嘴!”
“好吧,等你缓一缓我们再谈!”胖子挂断电话。
――像老陆这等凶险的伤情,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也是少见的,数个科室调集了精兵强将,紧急制定了手术方案――老陆从上午十点多进手术室,那扇门就一直紧闭着。期间,冯戈下楼买盒饭也给严明捎一盒上来。
这一举动让严明生出了期待,走廊里静静的,隔了一扇门江滨市最好的医生为挽救老陆的生命在争分夺钞!此情此景对他应该有所触动吧――可是只到等严明吃完了饭,冯戈还是没有吐露一个字!严明的心凉了,冰凉到底,冯戈这个人不可救药了!
安技处的领导匆匆地来了又走,严明和冯戈都礼貌地点点头,情况人家在厂里就了解了,手术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安技处领导走后,手术室门前的俩人又陷入了僵冷、沉闷的对峙。
其实,冯戈也有所期待的,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做了这么多,严明也该体味到自己的示好和忍让了吧?我好歹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一再地折节下就,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小子还要我怎么样?
冯戈想要个台阶,只要严明给了这个台阶,冯戈有满肚子话想说的,对,是他想说。当然,严守了三个月的秘密除外,这不仅是他自己的秘密。问题是除了这件事就再没有可说的了么?这件事只是一时的焦点,不应该是俩人关系的全部吧?绕开它,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不行么?抚平彼此情绪上的一些疙疙瘩瘩,以利于今后的工作。
按说,严明对冯戈的心思也有所体察了,可他现下心绪恶劣,除了被隐瞒的事实真相外什么也不想听不想谈。他这是任性,他这任性老主任可以包容,胖子曲奎可以忍让,可眼前面对的是冯戈!
或许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吧,两个同样性格强悍的人,就这么违背本意地陷入了冷战!空旷的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上,俩人都不动声色,但是较量却逐步升级,气氛降至冰点――忽然手术室门响,守在走廊里的俩人目光齐齐投过去!一位着浅绿色连体衣裤,鞋帽均为浅绿戴着大口罩的护士匆匆出来,俩人上前要询问,她连连摆手小跑着去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这是令人不安,让人窒息的安静,各自以为没有退路的两个人用沉默做武器持续他们的较量!结果却是两败俱伤,俩人越发地忌惮对方,讨厌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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