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那老夫妇道:“请进来歇一歇。”引着他们进到院内的正面那间屋内。那屋内十分简朴,连桌椅都十分粗糙,再者,椅子便只有二张,不是什么好木头的,绝无花巧,坐板处磨得光光的,看来也有年头了。旁边顺着墙放了二张长凳,除此之外便别无他物,看来乃是再寻常不过的农人家。
那老汉道:“我家中原有些简陋,各位不嫌弃,便将就着在这儿歇罢。只是,只是晚间,怕是要给你们在地上铺个草铺了。”韩一鸣道:“多谢老人家了,不必为我们操心,我们不过求一个屋檐罢了,能有个蔽风雨之处,已是感激不尽了。这里很好。”那老汉应着,退出去了。老妇人自始自终便不曾进来过。
韩一鸣看老汉出去了,小声道:“师兄师姐,你们觉着有什么不妥么?”灵山众人都对望一眼,沈若复道:“怎么,师弟,你觉着有什么不妥么?”韩一鸣有些意外,道:“师兄,你为何对他们说向西而去呢?”沈若复道:“他若不是问我是否向北而去,我绝不会说是向西而去。他似是知晓我们向北而去,因此我更不能说是向北而去了。我向来不许别人知晓我们去向何方的,他若是知晓了,我心中会有担忧。”
晚间,那对夫妇端了些吃食上来,不过是些窝头馒头之类,就着些咸菜黄酱。窝头全是玉米面做的,吃在口中虽是干的,倒也还香。馒头也是玉米面,但似是夹了些麦面,不那样干了。看那老夫妇极是穷困,灵山众人都十分不忍,不知他们可吃了。沈若复请他们进来,道:“我们在这里住二日,要劳烦你们二老了,二日之后,我们启程离去,要备办些东西,请二位老人相助,这些就充当个谢礼罢,不敢说是饭钱,只能说是谢二老的照顾,多少添补些。”他拿了几块散碎银子出来,递与那老汉。
那老汉看了看他手中的银子,道:“这个是万万当不起的。你们不嫌在我家中吃的不好,住得简陋,我们已是感激了,这个是万万受不起的,便是你们要上路的物事,我也想法子去弄来给你们。只是这银子,我是怎样也不能收的。”沈若复道:“这也不值什么,也不是很多,你老人家……”老汉头摇得拨浪鼓励一般,道:“我是穷,但我真不能收这银子。我若是收了,我会被赶出村子去的。那你让我们老两口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