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二字梵音先后在他耳旁响动。数十年来往事历历。尽数如流星一般在脑海中划过:振兴家门、教导亲子、称霸西域、华山论剑、夺取真经、东海求亲、痛失骨肉、毒杀真凶……心中渐如一片明镜。亮亮堂堂。过去种种悲欢离合。毫没半点遗漏的印在心头。不禁欣喜若狂。仰天哈哈大笑。叫道:“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就是西毒欧阳锋!”忽的跃起。一脚将门踢开。窜出屋来。在庭前走来走去。笑声不绝。
李遗人奉师尊之命。盘腿在庭中一块涅磐石上坐侯了三天三夜。这一日忽听狂笑骤起。赶紧遁声奔到。见他出关后竟如中疯着魔。心中微微一凛。一时不敢大意。腰胁微弓。左掌右倾。凝气戒备。问道:“你在笑甚么?”欧阳锋不答。只是仰天大笑。声音饱含深厚真力。震的鸟雀惊飞而散。屋瓦簌簌滚落。过了一会。才问道:“我闭关多久了?”李遗人道:“不多不少。三天三夜。”欧阳锋雪眉一挑。双目一缕厉芒掠过。道:“杨过回来没有?”
李遗人摇了摇头。欧阳锋见他紧守门户。鼻子重重一哼。道:“你师父呢?快带我去见他。”李遗人见他眉间深含煞戾之气。丝毫不敢大意。运转浑身真气。绵绵密密的护住后背。方自小心翼翼的欧阳锋见状又是一哼。道:“小娃儿。老夫不屑对你出手。”李遗人走了几步。道:“你教我一句话。身在江湖。不可相信任何人。除了师父。你是我最敬重的人。你的教诲我不敢不尊。”欧阳锋听他所言大有道理。渐渐面色稍暖。放声笑道:“说的好!哈哈哈哈哈!你给我记住。纵是你的师父。也不可太过相信。”
李遗人身子一震。当的缓缓转将过来。炯炯双目猛的向他逼视过去。一字一字道:“你究竟想说甚么?”欧阳锋仰天笑道:“我想说甚么?哈哈哈哈哈哈!去问问你的好师父。我究竟想说甚么!”声音悲怒凄苍。响彻方圆七八座院落。
只听的近处托、托、托数十下轻点。八九个寺僧纵身抢近。当先是白莲上人座下两位亲传弟子撒巴、巴莫罗。其后便是红莲上人座下五大护寺武僧。跟着是三四名辈份较低的长老。众僧见廊道上一个是金轮国师的亲传弟子。一个是金轮国师的朋友。一个冷眼相对。一个纵声狂笑。不由的纷纷怔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笑声越来越长。被吸引而来的僧人也越来越多。聚集在庭中。便在此时。欧阳锋斗然放声大笑。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他们平素只见欧。行踪隐秘。加之面带皮具。丝毫不知对方根脚。却哪里料到此人竟身怀如此可怖可畏的武功?但听他笑的惨淡尽极。抬头仰天。不禁感同身受。心生凄然酸楚之意。
李遗人只觉欧阳锋虽在放声大笑。入的耳来倒似极巫峡猿啼、子夜鬼哭。蓦的里心神一阵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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