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道:“那好,我来问你。三弟随你去桃花岛后,大半年来不与你说一句话,极少在你面前现身。你说我三弟本性不好,凭据何在?若说是当年在下落水之故,导致我三弟怒而拔剑相向,那时他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又懂得甚么?郭夫人此言,恐怕是另有所指罢?”
黄蓉默不作声,心中却是微微一惊。郭靖见妻子沉吟不语,朗声道:“纵是如此,可他反出重阳宫,另投师门,便是大大的不该。”李逍遥冷笑一声,道:“哦?在下倒要问上一问,若是这牛鼻子居心不良,贪图我三弟的宝剑,又当如何?”右手指向赵志敬,又道:“若是这牛鼻子当年恨你害他丢了脸面,将怒气通通发在我三弟身上,还诬陷他是邪派中人,指使全真教众团团围攻于他,后来更将护着他的孙婆婆打得奄奄一息,该当如何?这等狗屁师门、禽兽师长,非但不知自省,居然还有脸面寻我问罪,当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言辞锋利无比,越说越是疾言厉色,只把全真四道驳斥的体无完肤,面如死灰。
赵志敬见势不妙,赶紧叫道:“你胡说八道,我全真教名门正派,行事光明正大……”还待强辨下去,却听孙不二说道:“走罢!”她见李逍遥一派凛然正气,再见赵志敬神色异常慌张,业已猜到一二,但李逍遥说甚么“狗屁师门”、“禽兽师长”,显然将自己也骂进去了,又忌惮对方一身武功,心中甚为不快,也不向郭黄二人道别,袍袖一拂。纵身从书房窗中扑出,径自上了屋顶。
郝大通、尹志平、赵志敬三人先后纵跃,随孙不二而去。黄蓉见全真教四道拂袖径去,大缺礼数,心下暗自意怒。郭靖适才听李逍遥说起杨过的遭遇,只觉惭愧万分,心想:“我枉为过儿的长辈,待他竟远不及他的义兄。”忽听丐帮弟子禀报远客到临,郭靖夫妇互望一眼。向陆家姊妹、郭芙道:“你们好生招待客人。”便自出去迎宾。
李逍遥见爱女昏昏欲睡。忙将幼童抱入房中,孙婆婆素来疼爱小辈,也自跟着去了。
陆无双见师父师母渐渐走得远了,右肘向程英肋下轻轻一捅,笑道:“表姊,人都走啦!待会有甚么悄悄话赶紧说罢。”杨过嘎嘎怪笑两声,道:“是极是极。过了这个村便没了这个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哈。”莫青玄见两人逗弄程英,便也掺和一脚,道:“然也。古人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妹子可要想好了,切莫等到花儿也谢了。”杨过又道:“不错。妹子你要大胆大胆再大胆,黑心黑心再黑心,一不做二不休,速速将某人就地正法。”三人轮番上阵。愣是将程英羞得满面红霞。
郭芙见四人团围一处,却是大感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些甚么?”杨过道:“这可多啦,有人生来自虐,甘愿做驴做马,主人鞭打得越重,他便叫得越欢;有人天生自恋。以为天下男人都该围着她转;还有人自身没甚么本事。偏爱处处逞强,又逞不出甚么风范。纵是真有,那也是装逼的风范。”
陆无双、程英、莫青玄三人哄然笑出声来,杨过瞥见完颜萍无聊得紧,跟她招了招手,道:“好妹子,你也来罢!”完颜萍点了点头。郭芙向来自负美貌,这时见莫青玄、杨过都不正眼瞧自己,心中暗自生气,但她偏偏又爱热闹,虽然心中全然瞧不起旁人,只觉得听四人说笑,比之跟武氏兄弟说话另有一股新鲜味儿,不自禁心存好奇之意,仍是听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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