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此刻孟恒的年纪,表面看来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真实的年纪实际上比他还小好几岁,而那时候他一直将梅翩然当成依靠。这时候空竹才想明白,当年的梅翩然小小年纪背井离乡独自一人来到梅庄,师傅又不是真心待她,心里多半也是很凄惶的。种种迹象表明,梅翩然现在很可能又遇见危险,空竹忽然间很是挂念,有些后悔没向莫桃问问清楚。
山上的风是有些大,空竹的胸口又闷又疼,不断咳嗽,很是难受,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起身缓缓朝山下走去。
好不容易回到盈香庐舍,差不多已经是中午。吃过午饭,空竹感觉越发没精神,难以支撑,只得去床上躺下。他实在是没看得起薛牧野,低估了薛牧野掌力的危害性。
薛牧野是忍无可忍才含愤出掌,自然没想到要控制掌力,而空竹刚刚才大病初愈,又内力尽失,伤得可是不轻。偏偏他还逞强,没要人帮忙,自己硬撑着从山上走下来,已经耗尽他的体力,这一躺下去可就昏沉沉再也起不来,胸口又难受得很,竟然也睡不着!
恍惚中听见有人来找石头,空竹也没精神睁眼看看,又觉得背心被人抵住,一股暖流从背心侵如,非常舒服,认得是天一功,只道又是莫桃在帮他疗伤,放心地将自己交出去,迷迷糊糊地终于睡过去。
醒来房间黑漆漆的,空竹很是凄苦,低低地咳嗽几声。
石头听见动静,拿着一只烛台进来放下,又转身出去。片刻后,石头再次进来,端来温热的燕窝粥和一个馕服侍空竹吃了,收拾碗筷,拿着烛台又打算出去。空竹忙道:“蜡烛留下。”石头便听话地留下烛台,只端着碗筷出去,就再没声息。
空竹又好笑又无奈,也不知道薛牧野从什么地方找来这样一个能听不能说的哑巴童儿?他刚刚睡醒,一点瞌睡也没有,下床来到箱子边打开,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串念珠,又回到床上靠床头坐着慢慢地数,口中低诵的却是《道德经》。
窗子忽然被人推开,袁叔永穿窗而入,打量空竹一番,才道:“大人可是把我吓坏了!好点没有?”
空竹一愣,迷惑地问:“下午是你帮我疗伤的?你的内力也没失去?”
袁叔永淡淡道:“你们都忘记我和元亨的师傅曾经是谁。多年以前,当我们还在火焰山的时候,就曾经潜入过听命谷,完全失去内力怎么可以?”
空竹无比诧异地打量袁叔永,喃喃道:“原来你以前来过这里。你也吃过妖精的内丹?”
袁叔永摇头:“没有,是天一功的关系。这种神奇的内功既然是生活在听命谷里的水青凤尾的看家本领,就不仅仅只具有防毒疗伤的作用。只可惜我所保留的也仅仅只有三成。下午做得很不彻底,大人信得过我的话,让我再帮帮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