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局外人。就是为项重,我怕打草惊蛇,义盛丰和汇泰到现在都还没收网。这封信除有龙王的解毒方法外,我还请玉姑和翩然联手救项重,既然你也知道了,也帮帮她们吧!”
田慧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笑一笑,接过信。
莫天悚轻叹道:“有时候我真恨自己,太理智,太计算了!真想糊涂一回!北冥的确是一个丝毫不比桃子逊色的男人,就像孟道元,丝毫也不比任何人逊色。但愿翩然也能像你,早点发现表哥的好!知道我这时候最想什么吗?我想荷露,非常想!”
田慧知道莫天悚平日不会说这些,今夜肯定是太激动了,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将莫天悚抱在怀里安慰,像一个母亲安慰受伤的孩子,但她知道这实在太不合适了,只好再笑一笑。
莫天悚回到成都已经是冬月初四。正好是冬至,天气阴沉沉的,感觉比冰天雪地的北方还要寒冷。
莫天悚虽然将莫园给了春雷,但春雷说什么也不要。迅速将原来的宅子卖掉,自己掏银子在莫园附近置一座宅院,将家眷都接了来,莫园还是给莫天悚留着的。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只到处挂着白幔,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春雷没有准备棺椁,狄凤飞尚未大殓,只移床南牖下,毕竟是夭折的,未去正堂,只是在他原来的房间里,寝具一如从前。榻前供有香烛,东侧放有酒食。
莫桃比莫天悚早到一天,在狄凤飞房里坐了一整天,原本很激动的情绪差不多已平静。但他发现莫天悚居然是重孝打扮走进来,憔悴得不成样子。长辈对晚辈是不需要如此的,莫桃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下来,哽咽叫道:“天悚,你回来了!”
莫天悚点点头,几步来到床前,掀开被子,俯身细看。春雷用了很多香料,天气又寒冷,遗体保存得很好,栩栩如生,口内按照古法还含有一大块珠玉,嘴唇微微有点噘。莫天缓缓悚闭上眼睛,似乎看见狄凤飞噘嘴赌气不高兴的样子,你这三叔是怎么当的?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成都?
春雷跟进来,轻声道:“三爷,节哀顺变!”
莫天悚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我和桃子有事情商量。”
春雷担心地看他一眼,还是退出去。
莫天悚在床边坐下,淡淡道:“桃子,我想用族长的礼仪安葬凤飞,你看可不可以?我离京的时候让倪可帮忙去给凤飞请一个品职,总之不能委屈凤飞。还有,你能不能和冰妹商量一下,让鹰飞姓文?我已经和凌辰说过,凌辰说他原本就没想到你会把当年的话当真。”林冰雁比莫桃住得近,比莫桃到得还早。鹰飞是莫桃给儿子取的名字,既不姓莫,也不姓文,姓凌,凌辰的凌,源于十年前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