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变化,造成晕裥的特殊效果,配以明亮的纬花,据说织成以后有如天空初晴的彩练,霞光中透出明丽的花朵,花明色亮,别有韵味。只可惜工艺复杂,陶老板很久没织过此锦。
莫天悚问:“你为何如此不遗余力地替陶老板说好话?”
何戌同低头道:“三爷还在巴相就曾说不要冯掌柜再吃药材这碗饭,但冯掌柜追随三爷多年,斩尽杀绝很容易让其他人寒心。若三爷有意蜀锦,不妨让冯掌柜去帮忙。冯掌柜挪用的银子也不是进的自己腰包。陶老板有点古板,冯掌柜经验丰富,有他协助陶老板必定可以事半功倍。落花流水锦冯掌柜的这一两年织的都不甚好,三爷看的这匹还是冯掌柜的珍藏。”
莫天悚又问:“你觉得若是让你师傅来处理,他会留着冯掌柜吗?”
何戌同小声道:“师傅是不会。但是三爷自己说过藏污纳垢是为容。我师傅就是太古板,以至于人人自危,有事情都不敢说,才会闹出这次的事,泰峰也比从前衰落,三爷难道也学他?”
莫天悚失笑:“你还满会说话的嘛!不过仅仅是这个理由还不够。”
何戌同道:“九龙镇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这里人人相亲,所有人都像一家人一样,即便是有意见依然也是彼此关心,不像我家里,表面上亲热得很,可一旦真有事情,却找不着一个肯帮忙的人。三爷,真希望我们泰峰所有都人也像一家人一样!你别把冯掌柜赶走好不好?”
莫天悚诧异地皱眉道:“我记得令尊可是非常疼爱你的!你这样说,岂非让九泉下的亲人不安?”
何戌同咬着嘴唇道:“我说的是姑姑家。师傅和姑姑的事情我不懂,但姑姑在唐家真的不开心。这次我家出事,唐家一点不帮忙不说,还拼命躲起来。姑姑仅仅救了我一个人出来,都不敢带我回家。要我一个人躲在乡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我爹娘弟妹都遇害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每天都好害怕。那家人也好害怕,总叫姑姑带我走。姑姑拿来的东西他们也不给我,大多给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姑姑后来实在是没别的办法,才带我来九龙镇找师傅。师傅不让我改名,说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岁若要追究,让万岁来九龙镇找他。姑姑只要一生气就爱说师傅是懦夫,但我觉得师傅才是真正的英雄。像当年太湖的鼋头渚,我爹只要一提起来就慷慨激昂。”
莫天悚默然,良久方道:“冯掌柜的事情等我和陶老板谈过以后再决定好不好?”何戌同拼命点头。
莫天悚和何戌同先到和花水肆隔着几间铺面泰峰药铺,让八风和凌辰都留下,只和何戌同两人找过去。
陶老板名叫陶之冲,显然非常戒备,刚才远远看见何戌同和一群人过来就让伙计关店门。莫天悚过去后所有的门板都上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