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提亲,你看好不好?”
荷露的脸一下子红了,起身朝外走去,低声嘀咕道:“你的确不像从前的三哥。”
莫天悚莞尔道:“你也不像从前的荷露。以前荷露多温顺多听话。”
荷露一溜烟就跑出去。莫天悚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半天也没见荷露回来。只是他知道文玉卿不喜欢他随便出房间,也没敢随便出去找,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中午,荷露还没有回来,文玉卿的贴身大丫头绮鸳忽然来请莫天悚去醉碧居用饭。
到醉碧居一看,居然满屋子的人,文寿陪着文玉卿,高立丰身边陪着刀氏,万俟盘身边陪着朝云,向山和田慧也终于到了。莫天悚回来就让文玉卿派人去请高立丰和万俟盘,文玉卿一直不答应,不料一来却连他们的老婆也跟着来了!莫天悚愣一下,在文玉卿身边坐下,笑着问:“阿妈,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高立丰和万俟盘都在用心打量莫天悚,虽然早听说他容貌完全变了,还是震惊于变化之大,一时无法恢复正常。
田慧憋着笑道:“拉郎配!其实我觉得老夫人是多此一举。三爷早和从前不一样了。”
刀氏和朝云都是不能快马赶路的人,能通知她们从昆明来巴相,文玉卿几天前就派人去昆明了。莫天悚知道荷露说得一点也没错,文玉卿最开始就认出他,竟然感觉一阵心酸,沉默下来。
文玉卿无限苍凉地笑笑,端起酒杯道:“大家先喝了这一杯,庆贺天悚平安回家。”等众人都放下酒杯,又道,“天悚,虽然田慧和阿山都证明你的确是和林冰雁一起回来的,但我还是不放心。出个对子你对对。木鱼口内含珠,吞不入,吐不出。”
这是文玉卿第一次见莫天悚时出的对子。莫天悚不假思索道:“爆竹胸中藏药,豁得出,炸得响。”
答的不是他自己对的下联,而是狄远山对的下联,很不工。大家都知道莫天悚文采出众,不觉奇怪,刀氏就忍不住小声和高立丰嘀咕:“他究竟是不是三爷?”
只有文玉卿知道莫天悚的意思,一是悼念狄远山,二是表明日后一定会代替狄远山尽孝,三则是说要豁出去大干一场,喟然长叹道:“你还像从前那样伶俐。此联不祥,日后不要再提。远山就已经豁出去,阿妈可不想你再豁出去!你今后做事,要多想想家里的老老小小,万事求平安。听田慧说,你打算复出,已经让桃子去扬州了。我知道桃子不安心,总惦记着远山的仇和海边的倭寇,但我今天郑重地告诉大家,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为远山报仇。至于说倭寇,自然有朝廷操心,我们文家不过是布衣百姓,能守着三亩薄田,一家老小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气。”端起酒杯,“天悚,你和翩然一起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孟道元。好,我答应你去救他,但是你也要当着高掌柜和高夫人的面答应我,留在云南和荷露一起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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