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莫天悚的问题,林冰雁没出声,只是指指莫天悚的房间,轻轻叹口气。
莫天悚急匆匆跑进房间里,桌子上一个华丽的锦盒,锦缎上的图案乃是熟悉的采桑图。莫天悚一下子想起《氓》对女人的告诫,“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心里是那样不祥,坐下后拿着锦盒感觉很沉,久久不敢打开。
林冰雁倚着门框,远远看着莫天悚,默默无语。翡羽端茶进来,轻声道:“三爷,我以前错怪你和梅左翼!”福一福,退到门口,将林冰雁拉出去,带上房门。
锦盒变得越加沉重坠手,压得屋子里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莫天悚深深吸一口气,等自己镇静一些,才屏住呼吸轻轻拨出销子,缓缓掀开盒盖。里面是大红色的羽纱衬里,红艳夺目。最上面是一块沾满乌斑的折叠在一起白色素绢。
莫天悚一眼看出素绢上的是血迹,不由得想起上午曹横的话,一颗心紧缩在一起,迫不及待得拿起来,发现素绢里还包着一样东西。急急忙忙打开,竟然是一个鼻尖。素绢上一行血字:“花容月貌为君留!”
莫天悚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身经百战,看见过的残肢断体何其多?鼻尖很小,莫天悚却还是被深深震撼,当真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过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再看锦盒里的东西,竟然都是他自己的东西:一个护腕,装飞针的那个;一支蟠龙宝剑银簪子,龙爪依然一扳就开,龙嘴里含的珠子也是一拉就出来,连着一根细细的丝线,龙眼珠还是一按就弹一枚钢针出来,尽管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钢针;一条宽腰带,腰带上的药瓶还留着一半。莫天悚急忙检查,里面的药物居然好好的,按照莫天悚的习惯包裹在防水的油纸里面,可惜没有一种是毒药,都是上好的伤药,有归一丹,也有数量不多的甘露丸,这显然是梅翩然又装进去的药;一个装满飞针的鹿皮针囊;最下面是一把匕首,正是他从前插在靴筒里的那一把,应该在雪笠手里的。盒子的最下面是一张浅青谢公笺。笺上一只笑嘻嘻的小乌龟背上驮着一副对联:“弓虽强,石更硬,若非李广难没羽;口少吵,心亦恋,不必屈子亦离骚!”这副对联也应该在雪笠手里才是。原来梅翩然一直就在准备,一直就在收集!
莫天悚拿着谢公笺看了又看,激情难抑,咬破指尖,在素绢后面续写道:“枕上余香,帕上余血,断肠销魂滋味,只从梦里尝!”写完还更加不能平静,又想起文沛清的那首小诗。几下子将锦盒里的东西收好藏起来,出房间吩咐翡羽去拿来笔墨,挥毫泼墨,写成一张条幅:“卧薪十年磨一剑,暗夜难掩霜刃寒。而今快意纵恩仇,舞尽沧桑梦也残!”文沛清写的那幅《氓》一直被他在革囊中,和他的其他东西一样掉进听命湖,想来已经泡坏了,这一幅字却也不输给那一幅。莫天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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