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让这批少壮已足以担当起重任,禽子便在众墨徒赞同下,将宋墨钜子的位子传给田让,即田襄子,一门心思钻研墨家理念。
或有人会说,墨家思想自墨子起研究了几十年,到现如今还有什么好钻研的?
不得不说,禽子也一度遇到了瓶颈,在钻研方向上产生了迷茫,不知该如何精进他墨家思想,而就在这时,少梁掀起了梁墨思想的风潮。
于是这些年,禽子主要就是在研究梁墨、批驳梁墨,同时吸取梁墨思想中有益的部分,酌情添加到他宋墨思想中。
但遗憾的是禽子太老了,近两年的身体状况也是越来越差,宋墨上下包括禽子自身都知道他已时日无多,不过禽子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即使卧病在床,也时常捧着记载他墨家思想的书籍,或轻声念诵,或删删减减,希望为完善墨家思想尽最后一份力。
因此若非是紧急之事,田让也不想叨扰这位他墨家的宿老。
不过这两日,卧病在床的禽子精神倒是还算不错,当田让前去探望时,禽子正背靠着窗户坐在榻上,捧着书籍观阅着。
“禽子。”
见老人转头看来,田让率先躬身行礼。
“钜子。”
禽子颔首,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他那声称呼让田让感到几丝惶恐般的不适。
毕竟眼前这位老人,即是他们的师兄,也是代墨子向他们传授、讲解墨家思想的‘半师’,更是前代宋墨钜子。
就因为已经卸下了钜子的职位,如今反而要尊称他田让为钜子,这让田让感到有几分惶恐。
定了定神,田让恭敬地说道:“若无要事,师弟绝不敢来打搅师兄……”
说着,他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禽子。
果然,禽子在听完此事后也皱起了眉头,半晌才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田让恭敬回道:“我有意前往鄄城,亲自去见见那位梁城君,当面与他谈谈,劝他莫要相助魏国……”
“他若是不从呢?”
“……”田让沉默了片刻,正色说道:“我将率领墨徒抵抗。”
禽子闻言沉思了片刻,随即徐徐说道:“当年李郃迎墨入梁,我认为他只是想利用我墨家,不过这些年看下来,虽不排除他确实有利用我墨家之处,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尊重我墨家的底线与原则,不曾有一次主动掀起不义之战,甚至于在秦国邀他瓜分河东之际,断然拒绝,令少梁抽身之外,这才有后来庞涓收复河东……”
听到这话,田让笑着说道:“当初禽子不是说,那只不过是李郃知晓假道伐虢的典故,比那愚蠢的虞公要聪明……”
“不错。”禽子点点头说道:“若魏国失去河东,就算少梁得到了半壁河东,也无法单独抵挡秦国,不过是为秦国做嫁,那李郃很有远见,因此拒绝了秦国的利诱,促使魏秦两国再度于河西、河东恢复平衡……我之所以提起此事,就是想告诉你,据我这些年的观望,这李郃确实并非奸恶之徒,但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使少梁收益……宋国与少梁之间隔着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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