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兄,却愿意尊奉弟弟为秦君,而自己则屈居人臣,为秦国开疆辟土的原因——无论是他们的父亲,亦或是他们兄弟,都一心想要秦国强大,取代魏国。
而现如今,他秦国来到了事关国运的岔路口,向左是不顾一切施行变法,将这四五百年来陆续被公卿贵族以及地方豪强窃取的土地、权力通通收归王权,使他秦国能有足够的资源、底气去发展,去迎接下一场战争;向右,则是原地踏步,好处是国内局势趋于稳定,他嬴氏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那么,他到底是该选择哪一方呢?
闭上双目,嬴虔脑海中再次浮现他们父王过世时遗憾、怨恨的神情,他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暂时保持中立,默许卫鞅实行变法,但随时盯着这厮,免得其急功近利而引发他秦国的内乱。
就像秦王所说的,其实嬴虔也知道卫鞅的变法有利于他秦国,他抵制的是卫鞅这个人,这个刻薄寡恩、急功利近的人。
相比之下,少梁的李郃在嬴虔看来就比卫鞅出色,恩威并施、刚柔并济,以至于少梁在那段变法时期几乎没有什么风浪——虽然那是因为当时少梁国小、且国内贵族势力也少的关系,但嬴虔还是执意认为李郃优于卫鞅。
至少李郃诚实守信、有情有义,是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哪怕双方在国家立场上趋于敌对。
“呸。”
嬴虔有些懊恼地吐出了口中的酒渣。
喝过了少梁那种清澈而无杂质的美酒,他秦国的浊酒,忽然有点喝不惯了。
话是这么说,但当日嬴虔还是将自己灌了个大醉,喝醉后倒头就睡,谢绝一干来客。
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当时有嬴虔的卫士来唤醒他,恭敬说道:“虔帅,大王有请。”
嬴虔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沐浴更衣后便进宫去见秦王。
不得不说,昨日兄弟俩的谈话,去除谈论那笔‘五千战马’的交易时还颇为融洽,后续有关变法的交谈简直气氛尴尬,让当时在场的宫内侍者都屏住呼吸,不敢抬头,生怕这两位谈着谈着就争吵起来,殃及池鱼。
正因为如此,嬴虔也很纳闷他那位兄弟今日召见他所谓何事。
难不成还是想要劝他?
事实上他当时已经表态了——不表态,就是一种表态。
怀揣着心事,嬴虔终于在大殿内见到了秦王。
秦王似乎忘却昨日兄弟二人的尴尬与不愉快,在见到嬴虔后笑着说道:“大兄来了?……今日请大兄前来,是希望大兄陪寡人一同前往河西,与魏国会盟。”
“会盟?”嬴虔一怔,随即就明白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求和。
毕竟他秦国新败于河东,接下来又要忙着变法,暂时实在是没有精力继续与魏国对抗了,因此有必要设法与魏国修好,免得魏国趁他秦国变法之际做点什么——大举进攻倒不至于,毕竟还有他秦国与少梁还有‘河西之盟’在,就怕魏国趁机耍什么阴谋诡计,毕竟目前他秦国国内的局势并不乐观。
再转念一想,嬴虔也意识到眼前这位兄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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