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少梁的第三日,李郃带着墨践、李应、彭丑、狐豨等人,来到了旧梁的冶造部。
冶造部,顾名思义是冶铁锻造的司部,司长乃是昔日赵墨钜子相里勤。
在昨日狐老、狐费、田氏父子为李郃、墨践所设的接风宴中,墨明、墨斗、相里勤等一干墨造局名下的各司部司长也曾出席。
当时李郃一看到相里勤,就想到了他念念不忘的铁甲,恨不得立刻就拉住相里勤问一问,看看这位昔日的赵墨钜子,是否已能冶炼出名为钢的强铁,只不过当时人人都在祝贺他被赐奉梁城君一事,李郃也不好撇下众人与相里勤交谈,遂告诉后者,今日会来造访冶造部。
正因为如此,相里勤今日早早就等待在冶造部外。
不多时,见李郃、墨践一行竟都骑马而来,相里勤与他的弟子们,还有其余墨者,均感到十分神奇。
“梁城君,钜子。”
在李郃、墨践等人翻身下马之际,相里勤带着众人上前相迎,口中笑着问道:“钜子几时学会的骑马?”
“在上郡时学会的。”
墨践一边回答,一边有些不雅地用手揉了揉大胯内侧,一脸了然地说道:“我就说,为何瑕阳君明明也学会了骑马,但依旧喜欢乘车。”
李郃笑着说道:“他如今是国相了,不再是带兵的将领了。”
不夸张地说,即便是有了马鞍与马镫这两件骑具,骑兵也要付出许多代价,比如大胯内侧被摩擦导致破皮甚至流血,这一点,李郃也不例外。
但不能否认,对于带兵打仗的将领而言,骑马比乘坐战车更加灵活,尤其是像李郃、彭丑这等有能力单骑讨杀敌将的猛士,骑乘是必须掌握的一项本领。
瑕阳君过去虽然也是将领,但人家现在是魏相了,出入都有车马排场,自然也必要花费巨大代价精于骑术,只要懂得该什么骑就足够了。
“咦?这是用来辅助骑乘的东西么?”
不得不说不愧是墨家弟子,相里勤一眼就看出了马鞍、马镫的作用,围着墨践的坐骑转了几圈。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李郃也不在乎马鞍、马镫的秘密暴露,更别说他早已将这个秘密与瑕阳君做了交易,或许不久之后,整个中原都会逐渐了解这两件骑具的作用。
到那时,想来各国也该逐步淘汰战车,各自训练骑兵了。
“试试如何?”
待向相里勤讲解了骑马的要领,李郃笑着怂恿他道,反正时间还很多,他也不急着去看相里勤等人的成果。
不过他不着急,相里勤却知道他为何而来,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笑着说道:“下次吧,我先带梁城君去看看我冶造司这近一年来的成果。”
“好!”
见相里勤如此深知事情轻重缓急,李郃也是暗暗赞赏。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就在相里勤的带领下,来到了北面盘水下游。
只见那一带高炉耸立,四周的空气中仿佛也飘着碳灰味,以及类似于什么东西烤焦的焦臭。
“哇,这是什么啊。”
李应不适地抬手挥了挥手,似乎想要驱散那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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