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的心腹回到魏韩联军的驻地,当面回禀前者:“……相邦,在下混入合阳,秘密与城内田氏、合氏等几个氏族相见,这几家氏族都对少梁有诸多怨言,愿意里应外合助相邦夺取合阳。”
“当真?”饶是公孙衍早有预料,听到这话也不禁有些惊喜。
“千真万确。”那名心腹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公孙衍:“这是田氏给相邦的信。”
公孙衍接过书信看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他给了这名心腹一些赏赐,随即招来龙贾、穰疵二将,将合阳邑田氏的书信出示于二将,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见公孙衍竟已私下联络了合阳邑内的几大氏族,龙贾、穰疵二将大惊之余,也猜到了公孙衍的主意,连连劝说。
公孙衍笑着说道:“前两日我收到了大梁的一封信,但并未声张,两位看完就知道我为何不担心韩举反对。”
说着,他便叫卫士将前两日大梁那封信递给了龙贾与穰疵。
果不其然,龙贾与穰疵二将看罢书信,得知庞涓已攻陷赵国都城,又惊又喜,果然再无后顾之忧。
穰疵更是抱拳抢先说道:“既如此,末将愿往!”
公孙衍大喜,嘱咐穰疵道:“今日黄昏前后,你且率五千武卒前往合阳,定要一举拿下合阳!”
“遵命!”穰疵抱拳领命。
当日黄昏前,穰疵率领五千武卒离开了魏韩联军的驻地,虽然瑕阳君与韩举几人也发现了这件事,但他们却也没有猜到穰疵的去向,以为穰疵只是奉了公孙衍的命令去做什么事,倒也没有在意。
当晚夜里,公孙衍估算着穰疵差不多已经到河戎国的新城附近了,遂吩咐卫士:“请瑕阳君、韩举并诸将与帅帐商议军事。”
左右应声而去。
不多时,瑕阳君、韩举、龙贾、孔夜等魏韩联军的将领便陆续来到了帅帐,唯独不见穰疵。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起疑,就连瑕阳君与韩举二人,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与公孙衍的不和而保持沉默。
见此,公孙衍暗暗冷笑一声,随即微笑着对众将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想告诉诸位一件事,鉴于少梁奇兵持续不断对我联军的骚扰,使我魏军受到了严重的伤亡,我决定攻占合阳邑,作为我联军的驻城。”
听闻此言,除龙贾以外,帐内众将皆面色顿变。
在瑕阳君色变之际,韩举猛地起身,义正言辞地反对道:“恕我不能答应!少梁乃我韩国的盟国,相邦先前承诺过不进犯少梁……”
公孙衍毫不着急,笑着说道:“少梁不止是贵国的盟国,还是我魏国曾经的附庸国,论关系,事实上少梁与我魏国更亲,然少梁见利忘义,此次站在秦国那边不算,且多次派奇兵骚扰、偷袭我军,这几日单单死在这些少梁人手中的我魏军将士,已不止五千人……”
韩举哪会听公孙衍这种解释,当即沉声说道:“倘若魏相一意孤行,那韩某就只能退出此战了。”
“……”
公孙衍的眼眸闪过一丝寒意,故作微笑地说道:“韩将军稍安勿躁,等看过了这封信,将军再言退兵之事也不迟。”
说罢,他示意卫士将前几日大梁送来的书信递给了韩举。
韩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公孙衍,拆开书信看了几眼,随即面色大变,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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