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跳下马,禀报:“少主子,远方有一队人马开来,兀图阿大神请主子定夺?”
贵由从车上解开自己的青马,翻身上马,随着侍卫来到灵车前面,抬头一看,半里远外,烟尘滚滚,旗幡招展,一支大军迤俪开来。贵由对身边几个侍卫说:“带上我的虎头金牌,前去看看是谁的人马,就说窝阔台汗的灵车过来,让他们速速让路,误了王爷的事,格杀毋论。”
侍卫领命,打马过去,坐在马上的贵由心中并不平静,眼见得前面那支人马停了,却未离开大路,不觉有些惊慌,不知是何方人马,会不会是袭击父汗的那些人,正犹疑间,从远处奔来了几匹骏马。马到近前,贵由抬头细看,一匹黄马上竟端坐着镇海,不禁喜出望外。忙跳下马,上前扯住正要躬身施礼的镇海,道:“镇海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镇海拈着火红的大胡子,哈哈大笑道:“少主子,苦了你和福晋了,前面就是三王爷亲率的大军,王爷命你过去呢!”
“什么?我父汗还活着?”贵由呆愣愣站在那里,泪水在眼圈直转,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镇海鼻子一酸,咬着嘴唇,拍着贵由肩膀说道:“你父汗没死,呆愣什么?快去呀!”
“真的!”贵由心里不知是甜是酸,用衣襟抹去眼泪,一下子跃上青马,片刻间,就见一支马队让开一条路,大道中间停着一辆帐车,往帐车上一看,父王窝阔台身穿绵袍,头戴栖鹰帽,脸色红润,好端端地立在车上。
“父汗,你可把儿子吓坏了,儿子一直以为额布……”贵由急忙翻身下马,含泪跪下请安。
窝阔台见贵由神色凄然,满眼是泪,不觉伤感,也从帐车上下来,上前扶起贵由,道:“孩子,不要难过,父汗被人追杀,无奈才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又怕露出风来,引起大乱子,使你们遭到不幸,所以至今让你和你额娘蒙在鼓中……”
“那棺中尸首又是何人?”
“他是一位道长……”
“我与额娘一直以为他就是父汗,在曲雕阿兰老营,额娘、二伯父尽了力也争不过四叔,四叔今天就要当上大汗,额娘无奈,带儿子们护送灵车回霍博,哪曾想父汗你还活着,儿子脑袋胀得老大,真不知道该怎样安置那位道长?”
窝阔台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李真常长老说:“蒙神仙高徒以身佑我,神仙以为如何安葬他为好?”
李真常捋着长须,用手一指远方一高,岗处,说:“王爷,可将他葬于前方那高坡处,贫道留此为他做醮,三王爷也不用耽搁时间,速去曲雕阿兰办大事。”
“不!他对本王有庇护大恩,不送他入土,本王一生有愧。”窝阔台眼中含泪,正说着,脱列哥娜、阔出嚎啕过来,跪在窝阔台脚下。
“贵由、阔出快别哭啦,快扶你额娘起来,”窝阔台强忍泪水,看着贵由和阔出扶起脱列哥娜,只见脱烈哥娜蓬头垢面,脸色苍白无一点血色,眼睛发锈系着血丝,容颜憔悴,行路无力,叹道:“爱妃,可苦了你了,没想到才三个月,你竟削瘦成这样,本王都几乎认不出你了。”
脱列哥娜强忍悲伤道:“臣妾没有什么,王爷能够活着,老天爷就长了眼睛,我再受点苦也算不了什么。”
窝阔台长叹一口气,道:“谢谢我的好福晋,你是窝阔台家族的大功臣,你没有给我丢脸,是好样的,就只你扶灵举家出逃,也是一大壮举呀。”
“什么壮举,臣妾在老营打了败战,只能带儿子狼狈出逃了……见到三爷,臣妾的心中有了底,要不臣妾真不知是否能平安回到霍博!”脱列哥娜叹了口气,道,“三爷既然没有出事,何不早派个人通个信息,也省得臣妾将个道人认做了三爷,闹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要埋怨朕,朕也有难言之隐,五百人离开霍博,几次陷于死地,不是阔端带人援助,本王至今也未便能回到这里?现在好了,你们离开老营时,凄风苦雨,现在我们一起回去,和风丽日,艳阳白云,哪个还敢笑话我们!”
窝阔台说罢,回身指着李真常,对脱列哥娜、贵由、阔出说:“好啦,你们一起谢谢这位道长,没有他,本王真的死在栖霞观了,哪能有我们今日相见。你们这些日子拜祭的长老,就是他的高徒,这出双簧戏,是本王导演的,目的就是麻痹那些想谋害我的人。这出戏唱完了,你们一起谢谢李长老吧。”
“谢长老大德!”脱列哥娜与贵由、阔出一起跪下施礼,慌得李道长打躬不迭。
“奴才兀图阿叩见三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大神兀图阿来到窝阔台面前,跪下叩头请安。
窝阔台认得他,笑道:“兀图阿大神,听说你的额布兀孙大国师去世了,谢谢你在这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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