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的心思,监国我也撂挑子了,改日就回阿尔泰封地去。”
“回去也好,省得老三媳妇疑三疑四的。”
“侄儿马上给人家腾地方。”
“老四,别兜圈子了……”
“当隐夫子,我能当,你当不了!”
“退隐还不行?为什么?”
“只怕侄儿去了,是真隐人家都不信,隐了你就灾星罩头,求生不易呀!”铁木格明知拖雷在做戏,故作伤感地道。
拖雷放下酒杯,青白的脸上显得很疲倦,叹了口气道:“叔叔这么说,侄儿还真挺为难,进亦难退亦难呀,连学老叔修宫殿、种花、养鹰、打猎人家都不许,我是没法子了,只有哀求老叔帮个忙了!”
铁木格故意拿架道:“老叔亦不得烟抽,能帮什么忙!”
“不对吧!昨天听说察合台请老叔饮酒,是不是邀请老叔加入贵由幕府?”拖雷直入主题。
铁木格点点头,说:“老二是有此意,让我在忽邻勒台会上帮帮贵由,助他登上大汗之位。”
“老叔帮助贵由登基,就是贵由的宠臣,侄儿正想到这一点,想肯请老叔求求贵由放我一条生路。”拖雷故意哭丧着脸。
“老叔可并未说答应过察合台呀,何以就成了贵由的宠臣。”铁木格瞪了拖雷一眼,拍案骂道:“你这浑小子,又讽刺又打击,是来气老叔的,本王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吗?是喝一顿酒就能被收买的人吗?”
铁木格横眉立目,拖雷浑然不觉,帐下几个轻歌曼舞的美人,举手投足间,不知王爷为何发怒,吓得脸色发青,一起跪在地毡之上。
拖雷望着惊惶失措的歌女们,笑道:“丫头们别怕,起来,都起来,没你们的事,先下去吧!”歌女低着头,并不敢动,铁木格一摆手道:“监国都说了:你们都下去吧!”
歌女们下去了,拖雷这才缓和了口气道,“老叔息怒,我府上的人,听说老叔与二哥察合台一块饮酒,就慌了神,侄儿批评他们‘神经过敏’!”
铁木格酒入喉咙一阵往外哕,他顿了一下,不想继续与拖雷打禅语:“老四,你光想逃避可不行,叔父不问你刚才说的是真话是假话,只想问你,你就没想想由你去当这个大汗的事?”
“唉,”拖雷长叹一声,道,“不是没想过,可父汗遗诏不敢违呀!”
“不是宣诏人都死了吗?”
“也遂三额娘昨夜死了,老叔也听说了?”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老叔怎会不知,你身为监国没有去现场看看?”铁木格望着拖雷。
“责任所系,焉能不去,除了也遂额娘还死了五、六个侍女。”
“怎么回事,查清了吗?”
“听侍卫讲,昨夜雨大,也遂皇太后传命所有值夜的护卫回帐避雨,接着就出现大帐被风雨摧倒的事,传令的铃哥死了,三额娘也死了,我听到禀报,赶了过去碰到了也速干额娘,当时也遂皇太后早就咽了气。”
“查清案件的原由了吗?”
“有人举报是木哥干的,她过去与也遂有过嫌隙,派了几个侍卫砍断了大帐绳索,人都让我处死了……”
“是该快刀斩乱麻,既然也遂皇太后去了,还怕什么遗诏?”
“遗诏在人心中,焉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