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可怜的小动物恐惧得浑身发抖,张惶逃命……猎鹰适时地冲向猎物,只听一声惨叫,兔子已挂在鹰爪上飞入空中,获胜的猎鹰在空中飞翔盘旋,猛地将兔子掷在地上。接着双足踩住兔子的头部,锋利的嘴?开兔子的肚皮,将五脏六腑翻出来饱餐。以往拖雷极爱看这血淋淋的场面,每次,勇气都有所增益。今天,他有些心猿意马,淌在脚下黑红的血,令他联想到杭爱山满山满谷的血泊,想起山谷间无数的尸体上盘旋的恶鸟……一种摆脱不掉的烦躁涌上心头,使他无法继续这场游戏,他讨厌地一脚将鹰踢出几米远,在猎鹰啾啾地惨叫声中,转身进了大帐。
拖雷本是性情中人,能够忍受垢骂而不恼,表面功夫作到炉火纯青,连他也感到意外。终是内心憋着火气,回到帐内饮了一大杯奶茶,心境才略微平息。帐帘掀起,一条黄色的细犬摇着尾巴钻了进来,接着高大的多豁勒忽怯薜千户闪身进来,他是汗廷怯薜大千户,又是者台之弟,由于地位特殊,监国拖雷本能地欠了欠身表示迎接。
“王爷,你盼望的信来啦,要不要见一见来人?”多豁勒忽凑到他的身边,弯腰递上一封用火胶封好的信。
拖雷的心怦怦直跳,急不可待地拆开来信,信上有几句隐语:“射雕人在栖霞观发现猎物,已焚烧了雀巢,无一人逃出,大雕应该逝矣。”
“老三死啦,”一团火光在他心头一闪,随即熄灭,他的脸上露出了疑虑的神色。没到最后时刻,网还不能收。他想到这,便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一行字:“在林中守候,莫让雕啄了眼睛!”写好后又亲自用火胶封了,然后,对多豁勒忽道:“让巴剌见他,本王就不见了,半夜护送他走,叮嘱他们要多加小心,误了事本王砍了他的脑袋。”
由于来信用了隐语,使拖雷心里更不托底。作为是成吉思汗的守灶人,始终位居朝廷中心,又当了两年的监国,他实在不愿失去在汗廷中的权力。可父汗遗诏是无人敢违背的,要阻止三哥当上大汗,惟一的办法就是除掉他。当然这是一个复杂的决策,为实现这一目标,他花费了整整半年时间,谨言慎行,诸王无人看出破绽,半年来踩钢丝跳舞般的角色,着实磨砺了他的性情。
巴剌走进大帐,他是拖雷的智囊人物。此人身躯高大,黑黪脸,前额上有道疤痕,眼睛眨的速度很快,留着短须,穿着绿茶绸袍,他向拖雷施过礼后,就坐在拖雷指给他的椅子上。在成吉思汗分封给拖雷五千户中,他和者台千户地位最高,由于袭击行动不顺,他急得火上了牙,痛得不时直皱眉头。
拖雷生气地望着他道:“信你看了,气死本王了,你们撺掇的本王争这个汗位,开篇就不顺利。杭爱山数千人,竟让人撕开口子逃了,栖霞观又没见真人,简直是一群废物!”
巴剌忍着牙痛道:“王爷多虑了,信中说观内无人逃出,就是死了,即便未死,到处是咱的人马,三爷跑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什么多虑?”拖雷有些发怒,冷若冰霜地审视着他道:“只要一天不见老三的尸首,就可能前功尽弃输了全局。眼下,脱列哥娜疯狗般死死咬住我,那边隐患未除,头上悬着利刃,这还仅仅是多虑吗?!”
巴剌怯怯地道:“属下派人将那个婆娘干掉?”
“你疯了,她一出事,所有人都会怀疑本王……”
“王爷将三福晋看得太重了,她空口无凭,一只泥鳅能掀翻船,其实现在形势对我们很有利,据臣估计,各位王爷、公主们一听说三爷死了,肯定会提出立四爷为大汗,王爷登了基,那婆娘只能乖乖滚回霍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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