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几人果然洒脱,当即便表示感谢,将船靠近,纷纷上岸来。
这些学子大多十七八岁,年纪小一些的看起来与贺熙差不多大,年纪大一些的估计也才二十出头,上了岸并没有无礼地询问主人身份,也不曾往林子里走,只是围着火堆随意闲聊,颇有些萍水相逢的味道,令人好感顿生。
中年文士对两位主人道了谢,自报了姓名,说自己在城中书院教书,今日见天气晴好,便领着这几名学生前来游江,顺便考考他们的学问,最后笑道:“想不到竟见着此等妙地,多有打扰。”
中年文士见此二人气度不凡,隐隐猜到他们必定是大有来头,又从言谈中听出他们学问过人,下意识便添了几分尊敬,让自己的学生对他们一一见礼。
贺翎与萧珞对他们印象颇佳,招待得也十分热情,最后将钓来的鱼吃得干干净净,见那些学生还在抹嘴回味,忍不住哈哈大笑。
贺翎对他们道:“林子里还有很多桃子,你们去摘些熟透的带回去在船上慢慢吃。”
这些学生连连摆手,显然是不好意思吃人家太多。
“无妨,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照样送人,今日招待你们也算有缘,不必客气。”萧珞笑了笑,对着笛子吹了声古怪的音律,很快就有一名护卫走过来,把这群师生吓了一跳。
萧珞道:“去采摘一些桃子,送给许先生与这几位学子。”
“是。”
许先生见护卫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心知他们并非一般人,不过他自己也是见多识广,并无畏惧,反倒是对两位主人的随和钦佩有加,笑道:“容鄙人唐突,方才听阁下吹奏,觉得音律甚是动人,不过有些可惜,若是换一支笛子,或许会更为精进。”
这话一出,萧珞不免对他刮目相看,笑着点头道:“这笛子的确是做工拙劣了些。”
许先生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他答得如此爽快,随即也笑起来:“鄙人这里倒是有一支更好的笛子,是数年前偶然所得,名曰卧澜笛,阁下若是不嫌弃,鄙人便去船上取了来赠与阁下。都言宝刀配英雄,笛子也当赠于相合之人。”
贺翎听得心中淌血,面色微黑,萧珞却似不知,惊讶道:“卧澜笛可是出自名家谢长秋之手,至今已有一百年了。”
许先生笑着点头:“正是这支卧澜笛。”
萧珞瞥了贺翎一眼,笑起来:“都说文人雅士行事不拘一格,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多谢先生美意。不过这么贵重的笛子,我可不敢收,江山代有人才出,必定会有更合适的人出现。而且,在我眼里,再好的笛子都比不过我手中这支。”
许先生见他不肯收,也不勉强,不过听他如此看重这只音质不佳的笛子,实在是有些诧异。
贺翎喜不自禁,颇有些得意地将萧珞手中的笛子拿过来晃了晃:“先生见笑,这笛子是我做的。”
许先生一愣,顿时大为窘迫,连连拱手:“失礼失礼!”引得旁边的一群学生哈哈大笑。
相谈甚欢,倒也没有特别的尴尬,都是洒脱之人,自不会计较太多,等侍卫拎着几篮桃子过来后,许先生与他的学生们连连道谢,又一番作别,便登船离去。
贺翎待船行远了,握紧萧珞的手将他拉回小木楼,关了门就将他抵在门板后面,一脸喜色地凑近了他,低声道:“长珩,这么好听的话,怎么之前都不说给我听?”
萧珞装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什么话这么好听?”
“装傻,再说一遍给我听听。”贺翎一遍低声诱哄,一边替他宽衣解带,将手探入他的衣襟。
萧珞让他一通乱摸,气息渐重,眼神幽深地看着他:“可一不可再,好话听过就该记住。”
贺翎让他看得口干舌燥,感觉到他的手拉开自己的腰带,顿时呼吸一紧,抱着他狠狠亲吻,很快便呼吸交缠着倒在榻上。
二人在小木楼里折腾到傍晚沉沉睡去,醒来时正是半夜,竟听得外面下起来雨来。
贺翎搂着萧珞与他耳鬓厮磨,沉沉笑道:“在西北住了二十年,所见过下雨的次数,恐怕都不如江南这两年的多,江南多雨,多雨多情,人都变得缠绵了。”
萧珞侧头看着他,双眼在幽暗中含着笑意。
两人相拥听了半夜的雨,雨水打在窗棱上淅沥轻响,伴着屋外竹林摆动的沙沙声,衬得这江心小岛的夜越发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的昨天的,多写了点儿以示补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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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后打算出个定制,不管有没有人要买,琉璃主要是为了自己收藏一本,嘤嘤,不要笑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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