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覆灭,吏部尚书魏长喜趁机将当年的梁氏贩卖私盐一案拿出来,说此案的证据都是成家伪造的,请求重新审理以还忠臣一个清白。萧启对成家恨之入骨,自然点头应允。
这次的谋逆一案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与成家走得近的官员都纷纷做起了缩头乌龟,却还是因为各派别互相倾轧弹劾难以幸免神偷囧妃,洞房夜休夫。成家树大根深,一下子连根拔起,朝堂上竟空了将近一半,萧启又胡乱提拔了些人顶上来,明面上济济一堂,实则内里中空。再加上淮南王一路旗开得胜,已经顺顺利利攻打到了上洛郡,一旦将上洛郡拿下,接下来就是直抵京师,兵临长安。
这一下,皇城内怎一个混乱了得。
也正是因为看准了这次混乱的机会,贺连胜才会答应赴京,以往虽然也曾被宣入京城,却因为把手严密颇受限制,如今萧启顾头不顾腚,哪里还分得出精力盯着他?不过皇帝不盯,却总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大臣盯着。
成家的事情一消停,立马就有人上书参了一本,说靖西王竟公然带兵进京,是对圣上天威与大锦律例的蔑视,虽没有造反之实,却有造反之心,理当问责。
萧启一听“造反”二字就汗毛直立,这才想起自己宣靖西王赴京的缘由,出声质问:“朕已下诏命你立贺羿为世子,你竟然抗旨不遵,私自选立贺翎,你可知罪?”
贺连胜被他气得胡子乱颤,压着怒火朗声道:“历来定立世子都是藩王自家之事,皇上虽然可以过问,却不可以直接干预,这也是大锦律例。”
萧启一下子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想责问他带兵马进京的事,却又因为他救了驾开不了口。
贺连胜却主动提起此事,嘲讽地对参他的大臣看了一眼,笑道:“臣只带了五百亲兵过来,是为了一路保护臣的安全,有何不妥?再说,这五百亲兵,臣原本是打算让他们驻扎在城外的,若不是知道里面有人造反,臣又岂会带他们进来?钱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皇上连我这区区五百人都要忌惮?”
钱大人一下子变了脸色。
萧启面色也不大好看,那天夜里皇宫里乱成一团,他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贺家的人,哪些是成家的,对于五百亲兵一说完全糊里糊涂,可他之前一怒之下把人召进了京城,现在又这么莫名其妙让人回去,总觉得心有不甘,最后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成国相被擒时所说的一句话,连忙厉声问道:“珞儿是装傻的?”
贺连胜被他气乐了:“臣倒是希望自己的儿媳装傻呢,可惜他喝了成皇后一碗毒酒,如今又要反过来被成家的人反咬一口,何其无辜?反贼的话又怎能当真?不过臣已经寻访到隐居世外的神医,如今正在王府里给珞儿医治,说不定过些时候真的能让他恢复过来。”
萧启见他满面红光,心里越发不得安宁,虽然萧珞在宫里时一向行事低调,可成皇后长年的枕头风吹下来,早已给他种下根深蒂固的怀疑,生怕萧珞与贺翎两相联合将他的皇位给夺了去。
贺家父子最见不得他这种窝里横,外面造反的都快打到城门口了,他对付不了就先想着对付家里这些,实在是该他亡国,连同情都省去了。
萧启听信谗言已不是一两日,最后在有心之人的怂恿下,竟下旨命萧珞进京给御医亲诊。
贺连胜对这个儿媳十分看重,没想到这做亲爹的竟然不顾自己亲儿子有孕在身,做出这种糊涂的决定,实在是令他忍无可忍。
横竖皇城地图已经绘好,再没有必要留下来,而且这里很快会更加混乱,实在不宜久留,贺连胜想了想,最终不告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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