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帮高青脱下狐皮斗篷,拉她坐到暖融融的火炕上,又给她倒上热茶,才盘腿坐到她对面,轻声细语的说起话来:“青儿,阿睿的事我昨晚听皇上说了,你可千万别怪皇上,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皇上说了,阿睿对外说是关在了刑部大牢,实际上是待在另一处隐蔽的地方,没多少人知道。你放心,我准备了床褥、衣物、吃食送去了,他没有受罪。”
高青安静的听着,直到高兰说完,她才微微蹙起眉头,为什么高兰的说辞跟东方语有出入呢?难道韩文谦对高兰有所隐瞒?还是东方语说得不尽详实?唔…归根结底,她还是要听听韩文谦怎么说才行!
想到这里,高青执着高兰的手拍了拍。温和笑道:“三姐,我不担心。也不怪姐夫,因为我相信姐夫不会干出‘卸磨杀驴’的事儿。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要体谅我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做法,不要怨我才好。”
高兰现在是五味杂陈又胆颤心惊。她从来没想过韩文谦会与高青走向对立面。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妹妹和即将成为妹夫的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韩文谦在明知道南宫睿冤枉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把他关起来?昨晚韩文谦的解释让她放心不少,但今天高青的表现、说法又使她的心提了起来。
特别是在高青意味深长的说出“卸磨杀驴”一词时,她的心仿佛跳到嗓子眼,整个人都变得紧张、慌乱、无措。虽然她现在已经身为贵妃。也接触到宫里许多尔虞我诈的东西,但她在面对高青时,却没来由的从心里产生一种敬畏和惧怕,想来高青曾经的杀伐果断已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高兰表面上故作镇定,但眼底却泄露了她的不安情绪。高青心中有数,明白自己的话把她吓到了,轻轻呼出口气,高青伸出双臂抱住高兰。在她耳边说道:“三姐,为了你和曦儿,我相信姐夫是不会伤害阿睿的。所以咱们就静待姐夫的到来,好不好?”
高青的拥抱化解了高兰的不安,她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点点头:“好,三姐陪你!对了,这么早进宫。你肯定没吃好,不如我让厨房做点吃食,咱们边吃边等,行不行?”
不在韩文谦、南宫睿的事上打转,高青乐得享受久违的姐妹温情,遂点点头答道:“行,就听三姐的。啊,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到曦儿?他还在睡觉吗?”
谈到儿子,高兰是马上将自己刚才慌张的心情抛诸脑后,笑眯眯的说道:“可不是,他每天不睡满五个时辰是不会起的。他呀,现在已经能到处爬行了,醒的时候没一下是安静的。等他醒了,我马上让奶娘把他抱来。”
本就是为了转移高兰的注意力,高青顺着她的提议回答:“好,我等下定要看看小家伙是不是真像三姐说的!”于是,高青又吃了顿早餐,在韩曦醒后,边逗他边等着韩文谦的到来。
因为知道高青为了南宫睿已经进宫,韩文谦没让昨日闹事的大臣说出个三七二十一,就霸道的宣布:南宫睿一事容后再议,散朝;
鉴于此,高青只等了两个时辰,韩文谦的身影就出现在芷若殿外。知道韩文谦身边是不乏影卫的,飞狐很自觉的现了身。当看到像一尊雕塑立在殿门外的飞狐,韩文谦的瞳孔缩了缩,然后才若无其事,龙行虎步的走进殿门。
制止了黄公公的唱喏,韩文谦在没有惊动高兰和高青的情况下来到她们所在的正殿东厢。还没走近,就听到小儿的“咿呀”声与女子的逗笑声。
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韩文谦推开门,眼前出现一副其乐融融,温情脉脉的画面。
门开的声音惊动了高兰和高青,两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韩文谦来了。高兰连忙站起来蹲身行礼,高青也站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韩文谦草草行了礼,便低着头继续逗弄韩曦。
韩文谦苦笑着摇摇头,向高兰微微示意。高兰抱起高青手中的韩曦,轻轻捏了下高青的手,便朝外面走去。
等高兰和韩曦一离开,高青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懑,双眼像要喷出火似的看着身穿明黄帝服的韩文谦,小声质问:“为什么要把阿睿关起来?他做错什么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青的咄咄逼人,韩文谦根本不以为忤,反而放下身为皇帝之尊的威严,带着些讨好的口吻对高青说道:“青儿,别恼,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好,你说,我洗耳恭听!”高青毫不客气。
“说起来,这件事与你献上的‘天雷’、‘火铳’有关,也是东瀛人针对南宫展开的报复。”韩文谦严肃正经的说道。
高青没有出声追问,只是疑惑的望着韩文谦,听他继续说。
“我收到线报。沉寂了许久的东瀛人又蠢蠢欲动。他们当年就对‘天雷’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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