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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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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蜷缩在那个阴冷的角落,腐蚀霉烂了。

    为了安好,他愿意和他奶奶解开心结。

    他不是害怕安好成为第二个她妈妈而故意讨好他奶奶,现在的他早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只是不想,让原本就失去了太多亲情的安好,从一个冰冷的家,来到了另一个更加冰冷的家。

    *

    婗家姑父下班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洗漱了一下不想吵到老婆孩子,就在沙发上打算凑活一晚上,等天亮了老婆起床了再去床上睡。

    他是个粗人,却也是个真汉子,懂得心疼孩子,心疼老婆,对这个家,全心全意。

    所以,他是极不喜欢婗建刚的,总觉得那样的男人和垃圾一样,死活也都是该的。

    婗建刚生病确诊不治的时,他就怕自己老婆傻偷偷塞钱给这个兄弟治病,所以一直藏着家里的存折,不过当看到婗家姑姑为了给婗建刚治病下班后还到医院做护理工,周六日也借口要加班没日没夜的在医院兼职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拿出了所有的继续。

    不过事实证明,治不好的病,又何苦呢?

    积蓄没了,孩子上的是城市里的好学校,老家里有父母养,沉重的生活压力,压的只能每天奔波在这个城市中,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又到天黑。

    跑出租,这种活上了年纪的人,有几个愿意做,夜班,上一晚,伤一年,可是没法子,存折里快要个位数了,眼看着孩子马上又上高中了,除了没日没夜的做,还能怎么办。

    原本还指望着把婗建刚那房子出租了赚点钱,回头给安雅留下一份,他们暂时就先借用另一部分,可是那晦气的房子,在信息部挂了几个月了也无人问津。

    昨天倒是有人要租了,结果一看,是一个建筑公司给工人找住处,问了下说要住20多个人,弄那种宿舍上下铺的,这隔壁邻居能答应,20大口人,能给那个小巷挤死去,他也就回了。

    现在想想,多少有点儿后悔,其实就算是扰民,大不了到时候再说,能收一个月房租就收一个月再说,他干嘛好心眼给别人考虑这么多,这个世道,谁还不是为自己着想,好人有几个见得有好报的。

    想到这,他感慨的翻了个身,如果早知道城市里的生活会压弯人的脊梁骨,他也就不来了。原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小地方,到了这种最发达的地方,生活就会出现什么变数,现在看来,这变数确实有,就是越变越惨而已。

    可怜那积攒了一辈子,卖掉了老家的房子的钱,全在婗建刚身上打了水漂,他当时心要是硬一硬,不拿出来那本存折就好了。

    “哎!”寂静的夜,只听得到外面的狗吠声,平常出车回来累的倒头就睡,今天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银行里那笔白白打了水漂的钱,他就心疼。

    婗安雅他是没指望她能还,好好的书不念了,大学不考了,现在天天不知道在哪里瞎混,前几天还来借钱了。

    说到这他又后悔,他老婆给那孩子拿了300的时候他怎么就知道抽烟不说话呢,300啊,生意好的时候也得跑半个晚上,这钱还得往出租公司交上一大半,他当时怎么就一句不坑呢?

    这钱啊,他给的真实不窝心啊,自己和个死狗一样累死累活的,却到头来都给了别人家。

    老子生病花了他好几万,女儿拿他的家的零零碎碎算算少说也又个万把了。

    肉疼,可是能问谁去讨。

    婗安好?别说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说这人在哪里,谁知道呢?

    今天跑出租的时候倒是遇见个乘客和电视里的婗安好长的有点儿像,可是仔细看看又不像,电视里的看上去没那么好看,车上那个一直在笑着,电视里的那个一直都板着脸,怎么也不像

    他还笨拙的搭讪了,结果聊了两句感觉更不像,对方是a市本地人,这就是说一直生活在a市,可是安好可是个外国人,不错,那叫个什么,外籍华裔,说白了还不是外地人。

    还有,那小姐还接了个电话,看那幸福的样子和通话内容,显然是老公之类人。

    他把人家送到的里海小区,人家说这是她的家,可是安好在a市一直住的酒店,哪里来的家,说来说去,反正不可能是安好了。

    “哎!”沉沉叹息一口,反转了个身,沙发太软了他腰疼的厉害,索性往地上一躺,也不管脏不脏,做这一行的,还能有多干净,那那城市的烟尘,一口口的吸一天。

    往地板上一躺,凉快,也硬实,舒服了,他也不再乱想了,呼噜声,渐渐响起。

    *

    “老刘,你怎么又睡在这里。”

    婗家姑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婗家姑父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婗家姑姑心疼的很,伸手推醒了她男人。

    婗家姑父朦胧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人还在梦游状态,就往房间里梦游了进去。

    婗家姑姑心里酸的很,看着那沙发,打定了主义今天晚上她先在沙发睡了,等她男人回来再一起回房睡,天天这样,晚上跑车,睡沙发要不就是地板,这人还吃得消。

    进了厨房,女儿是放暑假了,不过城市里孩子竞争激烈,她们也入乡随俗的给孩子报了个英语补习班,她孩子成绩不大好,尤其是英语,从小镇转来的,根本跟不上这些大城市的孩子,请家教太贵,一个专业的英语来说就得一小时50多,一天2小时就是100,一个月就是3000,这顶了她一个半月工资了。

    所以报的补习班,几个英语专业的大学生办的,补一个上午,一个月1000,也吃力,可是咬咬牙怎么也不能让孩子的功课落下。

    这孩子,就是她们夫妻的希望了。

    刘晓艳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而是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她养的花花草草,用嘴巴当洒水壶喷了好几口水,才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进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婗家姑姑就在哪催。

    “赶紧吃饭哈,妈妈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了妈,你路上小心。”

    “上课别迟到,知道吗?交了钱的,一分一秒都是钱啊。”

    刘晓艳有些厌烦这句话:“知道了知道了,妈你赶紧上班去吧。”

    “对了,你改名字的事情我昨天去街道办问了,有点麻烦,看来要找人拖拖关系啊。”

    “我不要改名字,干嘛要给我改名字。”

    “不是找了算命的算了,你五行缺水,你这名字对你不好,而且城市里的娃娃,名字都洋气的很呢。”

    “我才不要洋气,我不改名。”

    刘晓艳也讨厌母亲的迷信。

    婗家姑姑没再说什么,事实上不是她感应到了女儿的厌烦而打住,只有生分的母女之间,才会用不耐烦这个词儿尴尬和无措,她只是上班要迟到了。

    拿了保温瓶,她急匆匆的下楼,刘晓艳听到了自行车的铃铛声,低头顾自己喝粥,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正要下楼,就听到一个戈登戈登高跟鞋踩着上楼的声音。

    这房子是木质结构的,旧房子,一楼住着一对老头老太,二楼就是她们。

    那高跟鞋的声音,踩在木头地板上,格外清脆。

    她探头去看,就看到了一张她越长大就越不想见到的脸。

    “安雅姐。”

    “晓艳,姑姑呢?”

    “我妈去上班了。”

    “哦,那我晚上再来吧。”

    那高跟鞋没再往上,走到半楼梯,窗户透进来一点点光,刘晓艳清楚的看到了婗安雅左边脸颊上的红肿。

    “姐,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儿。”

    婗安雅笑笑,转身向下,刘晓艳不放心追了下去:“姐,你真没事?”

    “没事,姑姑说你在上英语补习班。”

    刘晓艳却没听见婗安雅的话,站在了婗安雅的对面,她才清楚的看到,婗安雅的脸,不仅左边半边红肿着,右边还有点淤青,显然,挨打了。

    “姐,你这是谁打的啊,这,这都是什么啊,挨而光了吗,都肿了?”

    刘晓艳讨厌婗安雅,只因为婗安雅放弃了学校放弃了学习放弃了梦,而这些年,刘晓艳向来以婗安雅的成绩为自己的榜样和追求目标,婗安雅的自暴自弃,才让她讨厌婗安好。

    所以这种讨厌,无关亲情,所以看到婗安雅手上,她会担心,会难过。

    “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谁打了你,我告我我爸,爸,爸……”

    “晓艳别叫了。”

    “爸爸,爸爸你来啊。”

    婗家姑姑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女儿的几声尖叫吵醒,木头房子,完全不隔音,他给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冲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婗安雅,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痛快,不过当刘晓艳指着婗安雅的脸说婗安雅给人打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生了一股护犊子的心。

    “打了,哪里我看看。”

    婗安雅忙道:“没事的姑父,真的没事。”

    就要走,又被刘晓艳拦住:“要不要去医院啊姐,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爸爸你看整个脸都肿了。”

    婗家姑父赶紧下去,狭窄的楼梯,他也只能看到婗安雅的侧脸,果然浮肿的厉害,依稀可见五个手指头印,把这孩子细皮嫩肉的脸蛋,打的都和气球一样浮了起来。

    婗安雅不想她们担心,急匆匆绕过刘海燕往下走,却被婗家姑父伸手拉住,掏了掏裤兜,摸出昨天晚上赚的一百多。

    “拿去吧,买点药,别和人打架。”

    婗安雅鼻子一酸,没忍心接那钱,或者说是羞于接那钱。

    她任性的离开了考场,想着要用读大学所浪费掉的四年时间报复婗安好,结果呢?

    她对婗安好来说,就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她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她走了,而她最在乎的人,跟着她一起走了。

    美国,她起初还发短信打电话给陆觉,但是最后,那高额的长途话费,不是她能负担的起的。

    而且陆觉的回复,几乎为零,她知道,或许在他看来,她就像是个纠缠不休的碰瓷者,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意搭理她了。

    对婗安好的报复计划,她搭进去了自己的未来,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现在的她,无疑是狼狈的。

    本来想打份工作养活自己,高中肄业的学历,在这个社会根本无法立足,她只能找到奶茶店这种工作,心高气傲的她,做了几天就不做了。

    然后,工作一份一份的换,老板好心就给你点钱补偿你做的那几天,多数时候,你做不到一个月,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她捉襟见肘,山穷水尽。

    只能到一家游戏厅做那种陪玩女仆,工资很高,一天有至少三百多。

    每天打扮成女仆模样,陪那些打游戏的男人一起玩游戏。

    老板说,这是一个新兴行业,让她们自己不要带着歧视的眼光看自己,她们不顾就是和导购导游一样“导玩”而已,可是,这挡不住别人对她们的看法。

    她的骄傲和尊严,似乎在那架游戏厅全部被磨光了,还遇见了一个纠缠不休的烂仔。

    烂仔的穷追猛追让她厌恶至极,对方先还柔情蜜语企图融化她,发现她根本不为所动,开始耍各种无赖无耻的手段,工作丢了,再也没有任何店敢用她,钱也花光了,即便如此她宁可硬着头皮来和姑姑借钱也不愿意委身烂仔。

    烂仔的无赖招数也宣布失效后,终于露出了凶残的面目。

    昨天,他打了她,强吻,抚摸,羞辱……

    这一切,回忆起来,对婗安雅来说,都像是噩梦,要不是他出现,要不是那个人的再度出现,或许在那条无人问津的小径,她的这辈子都完了。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太多的委屈,太多的难过,太多的绝望,太多的不堪……

    婗家姑父叹息了一声,把钱塞到她手里。

    “哎,不然,把房子卖了,重新去念书吧。”

    婗安雅吸吸鼻子。

    “谢谢姑父,我走了。”

    说完,大步离开,那脊梁似被困顿压弯,可是背影,却依旧是那么的倔强。

    婗家姑父心里沉沉的,口袋空空的,回到楼上倒头睡下,不想了不想了,对那孩子,就是不能狠心,狠心了,反倒过意不去和欠着那孩子什么似乎的,睡吧还是。

    *

    100多块钱,这是婗安雅唯一的钱了,回到家,被游戏厅辞退后她就回家住了,她没有去处,除了家里还能去哪里。

    钱,是不可能用来买药的,买了药,怎么吃饭。

    房子早就断电断水了,回到楼上房间,东西也早就搬空了,只有一张床,躺在床上,屋子里很闷,有种压抑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大口的呼吸着,眼泪不住的滚落,终于,呼吸也不足以减缓心口的疼和闷,她开始嚎啕大哭。

    原来,不是呼吸困难,而是太难受了。

    楼下,有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幻觉,在喊。

    “有人吗?有人吗?”

    安雅心口一紧,烂仔又找上门了吗?

    想到昨天晚上小巷子里的一幕,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那个声音,似乎再靠近楼上。

    “有人吗?有没有人?”

    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这个声音。

    “你放心,我已经把里面关于你的部分删掉了。”

    “别怕,别哭,他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家。”

    是他吗?

    还是,只是在做梦。

    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的唐子枫正提着一包东西过来,陡然打开的门吓了他一跳。

    等看清楚门里面的人后,他大松了一口气:“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这是你家,你每次都说你家到了要下车,怎么骗我呢,你家明明还要走好大一截你,怎么哭了?”

    那是一阵风,凉凉的,清爽的,带着薄荷的香气,还有一些,晶莹剔透的水晶的颜色。

    安雅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来。

    会在她难过孤单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出现。

    “唐子枫。”

    他的名字,对她来说,已成了一种信仰。

    每次难过的,伤心的,绝望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都能够继续活下去。

    昨天也是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他出现了,一拳打飞了那个烂仔,救了狼狈的她。

    今天她以为自己会难过死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这一切,像梦。

    只是,如果是梦,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个房子里,不要在她这么丑的时候。

    她瞬间拍上门,徒留下唐子枫愕然的站在门口。

    “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只是不想被认识,这么卑微到了尘土的她,不想被他认识。

    “我是唐子枫啊,你刚才不是叫我名字了,是不是,你不大方便啊,那我到楼下等你啊。”

    唐子枫的声音,温和的就像是安静的钢琴曲,安雅多想醉死在这声音里,可是她害怕自己配不上听这种声音。

    贴在门上,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猛然开了门追了出去。

    “唐子枫。”

    她怕自己配不上,更怕自己失去。

    所以,就用配不上的方式爱他,就这样爱他,如果可以。

    唐子枫站在半楼梯,抬头看着安雅,笑道:“以为你不认识我了,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我去你那。”

    就算是飞蛾扑火,也请给她找个冲入火堆的勇气和机会。

    她想飞到他那去。

    “呵呵,我等你。”

    这可以当作是接受了吗?

    其实,就算不是,她也早就,没有回头路了,爱他,是离弦了的箭。

    婗家一楼,相对二楼来说还有几件家具,婗安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几下桌子椅子,蒙了好大一层灰,可惜没水所以干擦也擦不干净。唐子枫却并不介意,坐下拍了拍边上的位置。

    “过来吧。”

    “我吗?”

    可能是幸福感太强烈,安雅有点儿晕乎。

    “还有别人吗?别吓唬我哦,我买了点药,我看你大概就不会去医院,就给你买了点药。”

    安雅一双清澈的眼睛落在唐子枫脸上。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缘分吧,可能,哈哈,过来过来,伤口处理好了带你去我公司。”

    “干嘛?”

    “上班啊,昨天车上我不是问了你是不是年满18了,你说是,你可不能骗我,我不用童工的,新公司刚成立,用童工可能我所有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当然,我18了,我身份证,我给你找。”

    因为欢喜,她笨拙的像个孩子。

    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身份证,他伸手,握住了忙忙碌碌的她的手臂,手腕上的人,不同于八月的燥热,那种温度,是要将心脏都化掉的热度。

    “别找了,我相信你。”

    “我不会骗你的,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呵呵,傻的,过来,我没学过护理,但是我问了一声怎么处理伤口的,可能会疼,你别太忍着。”

    “谢谢你。”

    “傻的,我这是为自己培养潜力股,我公司刚起步,我需要大量自己人,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

    多么窝心的一个字眼。

    只是……

    “我怕给你带来麻烦,昨天那个人,他不会放过我的。”

    “也就是个小流氓而已,不用怕。对手的强大,都是因为你的恐惧,他靠吸食你的恐惧或者,你越怕,他就越强大,我在社会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小流氓而已。”

    安雅的眼神里,带着浓郁的崇拜之色。

    似乎这一刻,她父亲死后所坍塌的那片天空,又被撑起来了。

    天还是那么蓝,云朵还是那么白,一切,都宛若以前。

    她的恐惧,消散了,所能看到的未来,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条虽然会有荆棘,却也鲜花盛放的道路。

    *

    安好赖床都赖出习惯了,何况昨天晚上折腾的筋疲力尽,早上起来后半睡半醒的,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勇敢点睁开眼起床。

    告诉自己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醒来的时候,10点钟了。

    秦昊早就去上班了,枕边空空,不过还留着他的味道。

    安好贪婪的吮吸一口才起来,看到边上台灯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早安,我的宝贝。”

    她轻笑起来,下床走到客厅,桌子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

    还有一张便签。

    “早餐之后,不用出门了,知道我的懒宝贝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吃了早餐就等着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对了午饭你做哦,饭菜在冰箱里。”

    安好胳膊夹着牛奶,一手拿着三明治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菜还不少。

    关上冰箱的时候才冰箱下还有一张便签,大概是开着窗给风吹落了。

    “冰箱最下面,我买了礼物送给你。”

    这个人,谁会把礼物放到冰箱里。

    抽开下面的冷藏柜,最下面就只有一张便签纸。

    左右第二个客房,下一条线索。

    “真的,这么大的人了。”

    安好笑道,却饶有兴致的往客房去。

    客房门上,还贴着一张纸。

    “礼物就在房间里,钥匙,请往卧室走,你一眼能看到的,最蓝的东西里,就是钥匙。”

    “到底是什么啊。”

    安好自言自语,转身进房,手指放在唇边比划着念念叨叨。

    “房间里最蓝的地方,最蓝的地方,哪里呢,最蓝的地方。”

    对色彩,她无疑是敏锐的,所以转了一个圈就发现了,挂在衣柜门把上的,蓝色绒毛球。

    过去捏了捏,果然里面有钥匙,抽开上面的绳结,里面是一把银色的钥匙。

    回到客房,插了钥匙,拧开门。

    一开门,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原本以为,会不会是秦昊给她做了个画室。

    或者,会不会秦昊做了一个她的照片房,没想到,是个健身房。

    健身设备齐全,显眼处贴了一张小黄纸。

    “我问过医生,你治疗中断期间如果身体没有受到过重创,可以继续接受治疗没关系,但是要配合运动。”

    字很多,写的有点儿密密麻麻,字体却非常漂亮潇洒。

    安好的手落在小腹上,说不上什么感觉,欣喜,肯定,可是,还有点儿不大确定,真的可以吗?

    其实,下午是预约了医生的,只是原本一直很忐忑,秦昊的这段话,无疑是给了她安慰。

    再看了一圈房子,好像有点儿玩便签纸游戏玩上瘾了,好像再找一张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额外的礼物。

    或许,是心灵感应,手机来了简讯。

    她打开一看,这次,是升级版的找礼物了。

    线索第一条。

    “房间你的抽屉里放着一部手机,找到开锁方式,就能找到第二份礼物,爱你。”

    安好步履轻盈的走回了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一部白色的手机。

    锁频壁纸似乎不是简单的滑动开锁,频幕上就一个盒子,背景是白粉渐变色,盒子是白红条纹,爱心形状,上面用绸带捆了个蝴蝶结。

    安好试图的用手指拉住两根的蝴蝶结的绸带,往边上抽,但是绳子没反应。

    她又想,难道是直接揭开的,又往上滑,可是盒子依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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