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整治那些小妾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要提醒金穗几句,委屈谁莫委屈自己,可看着金穗清冷的侧脸,脑子里又变得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到方才烹茶赏梅的院中偏院里,金穗示意锦屏停在门外,不要通报。锦屏乖顺地站在一旁,可心里跟烈火烹油似的煎熬。
金穗只会比她更不好受,她听见红绸朝姚长雍行礼,然后笑道:“雍四爷,世子妃听说瀚雪院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怕是小丫鬟们伺候不好,不得雍四爷和雍四奶奶喜欢,特命奴婢送来两个年纪十七八的丫鬟,春芽儿和秋水。春芽儿,你们还不向雍四爷行礼,能伺候雍四爷是你们的福分。”
只说伺候姚长雍。
接着便是两个貌美的丫鬟给姚长雍行礼,红绸介绍两个丫鬟各自擅长什么。两个丫鬟人如其名,春芽儿憨厚天真,秋水则美目盈盈,如两潭波光粼粼的秋水,轻轻一眨,荡漾的不是波纹,而是情意。
红绸噼里啪啦介绍完了,姚长雍的声音才传出来:“既然是世子妃选的,自然是灵巧的,莫说内院的事,便是外院的事、外面的事我都交给你们四奶奶处置。红……你先带她俩回去,若是四奶奶用得上,再使人去问你要。”
分明是忘了红绸的名字。
锦屏捂嘴无声地笑,盈满笑意的眸子看向金穗,姚长雍这番话绝对肯定了金穗的地位,仿佛在说,我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四奶奶的,你想塞人进来,得问四奶奶肯不肯要。
金穗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翘起,姚长雍太孟浪,还不知这几个丫鬟会怎么想她呢。
红绸语塞半晌,似没料到姚长雍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给拒绝了,顿了顿,方讪笑着道:“雍四奶奶忙外面的事,雍四爷身边便没了人伺候,也不便不是?况且辜负了这番美景,没人陪着欣赏,也是憾事。雍四爷不要不好意思,春芽儿和秋水心甘情愿服侍雍四爷。”
扭头对春芽儿和秋水道:“你们莫发愣了,还不快去给雍四爷研磨倒茶,没看见雍四爷要作画么?”
姚长雍的声音霎时冷了下来:“既然你说这两丫头一个懂茶,一个擅画,就让那个春给我分一副冬雪傲梅茶,那个秋画一副红梅凌寒,也是应景。我想,世子妃都说好的丫鬟,自都是好的,让她两个来分茶作画,想来比我强了不少。”
红绸惊得一张脸酱紫成猪肝色,尴尬道:“……雍四爷开玩笑,春芽儿和秋水只是略通烹茶和作画,如何敢跟四爷比。”
“哦?那你方才说,世子妃专门调/教的,通茶擅画,我就当真了。以后可莫说是世子妃调/教的了,辱了世子妃的名声可怎么是好?”姚长雍的话含了羞恼和训诫。
金穗扑哧一笑,姚长雍已是听见她的声音,扬声问:“四奶奶回来了?正好,这有俩丫鬟冒充东郭先生来了。”
金穗何曾见过姚长雍嘴上如此不饶人?今儿可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