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便觉得珍眉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对劲,她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吃了饭后问:“珍眉,爷爷呢?”昨天打柴火,今儿黄老爹应该在家里劈柴,不过下雪了就是另外说。
珍眉唯唯诺诺起来,金穗板起脸,故作严厉地道:“珍眉,你吞吞吐吐的做啥?我问你爷爷去了哪儿,你只管告诉我就是!”
金穗从未呵斥过珍眉,珍眉一慌,小腿打抖,她从那张稚气精致的小脸上看到了几分厉色,与朦胧的记忆中席氏的疾言厉色重叠,那时候席氏悲愤地痛责黄秀才,又失望又绝望,虽没有像卢奶奶那般大骂,可黄秀才通红死灰的脸比被骂了还要厉害……
珍眉打个激灵,醒过神来,席氏的脸慢慢从金穗的脸上剥离,她对上金穗闪着戏谑的眼,一时哂然,刚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太太,姑娘明明比太太柔和太多――席氏去世时,她只有五六岁,五六岁前的记忆并不多,而她对席氏沉塘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是以对席氏的记忆更多地停留在那个阶段。
“姑娘,老太爷去了镇上给你抓药,刚回来呢!”珍眉正不知该不该告诉金穗时,翠眉从外面走进堂屋,拍拍身上的雪花说道,她身上寒气还未去,因此并不立时进屋,只站在堂屋里,隔着帘子和金穗说话,“珍眉这个小妮子早晨起晚了,她只记得我交代不许姑娘出房,对别的话竟是半句没听进去剑动九天全文阅读。珍眉。你还快出来领罚!”
珍眉咧咧嘴角,如释重负,低着头出去,须臾,堂上传来珍眉“哎呀姐姐,你轻点”的声音。翠眉笑骂道:“能有多疼,瞧你叫唤的。我该多拧拧,左耳进右耳出,晓得疼,你倒是能听进去话啊!”
后一句话就说得意有所指了。
金穗心里一慌。她若是六七岁的幼童说不得就被翠眉糊弄过去了,心知是黄老爹有什么不妥,她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昨夜变天黄老爹生病了也说不准。
心下忖度着各种可能,面上不动神色地笑问:“哦,翠眉姐姐,那爷爷呢?我昨儿的一整天没见着他,怪想念的。爷爷去哪儿啦?”
双手贴进脖子里试试手温。翠眉度着手暖了,这才进门,手里拎了几包草药,连成一串,笑道:“姑娘才一日不见老太爷就这想念啦?我真该把这话儿说给老太爷听听,老太爷准笑得合不住嘴!”
她查看了火盆子。点点头,转身对金穗说:“我们刚去小全哥家还牛车,赵爹爹非得拉着老太爷喝酒。说是上次贪了我们家几口酒。昨儿的小全哥没去砍柴,去镇上卖了柴火,换几个钱都给赵爹爹买了酒回来。正赶上今儿的下雪,可不是正正巧,要拉着我们家老太爷做个伴喝酒呢!”
珍眉听着翠眉谈笑有度、不慌不忙。脸上涌出羡慕,她在帘子外听了会儿。自穿了暖和的衣裳出去瞧瞧黄老爹。
北风吹得院子里的柿子树丫杈摇摇晃晃,雪子密密麻麻地打在脸上像是要砸出一个个坑,那力道似要把雪子的冰冷直砸进人的心里。
珍眉想起早上看到鼻青脸肿的黄老爹,心里酸酸的,躲在大门口自己抹了抹眼泪,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步子不慌不忙地往外走去。
黄老爹还真是在隔壁赵家,珍眉一进去就看到赵爹爹在给黄老爹擦药。
“昨儿的夜里没觉着疼,光线暗,天儿又冷,不晓得脸上伤了,倒是今儿的早晨吓哭了两个娘娃儿……”黄老爹咬着半边牙,合着眼任赵爹爹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赵爹爹嘴笨,人也不爱说话,小全媳妇在旁边撇着嘴接话道:“翠眉和珍眉倒还罢了。老黄爷,金穗妹子还躺着起不来,你这个样子暂时莫回去了,指个事儿就完了。这几天儿就先在我们家吃着。”
黄老爹道:“这咋使得?”
“咋使不得?我们两家本来就要好,要不是错着辈分,碍着身份,我还想让我们家赵凡和你们家的人结个亲事,亲上加亲!”见黄老爹脸色略沉,小全媳妇忙改了口道,“只是赵凡没那运气,我只盼着他以后莫长成涛子、路黑子那个德行就成!”
小全媳妇没出嫁前是阳河村的,与路娘子一个娘家村,她家又拐着弯是秦五奶奶的亲戚,平常也来往,当年还是花大娘出面做媒,秦五奶奶亲自作保,她才嫁给了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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